此时的描画依旧是今早那一身衣物,粉色的裙子穿在她高大硕壮的身子上,和精美的脸蛋十分不对应。讀蕶蕶尐說網她四肢张开被所在铁链上,除了有些疲惫,脸色却无甚表情。
这么多年来,赵煜琬似乎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她的脸,果然不亏是千面观音的名号,这易容之术如火纯青,连他也分辨不出来破绽到底在哪里,因为她的脸色会随着情绪的变化而变化,这不是单纯的人皮能够做得到的。
就像他现在动用内力先要冲破他的封锁,表现出来的疲惫,不但从眼睛能够看出来,连皮肤也能看出有些干涩,和常人无异。
“你不必费力,本王封住了你腿上的血脉,除非本王愿意,不然你即便武功盖世,恐怕也难。说吧,千面观音,你潜进本王府上多年,目的为何?”明明知道他来了,她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来是名不虚传,千面观音不会轻易卖谁的账。
听他主动开口,描画才抬头,和他正视,“王爷您既然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进入王府,我本是觉得这里安全,想找一个栖身之所,这么多年来,你何时见我有过恶意,做出伤害过王府的事情?今日之事也只是出于一番好意,想要帮助王妃而已。伤了冷最和愁锐,我也实在抱歉。”
赵煜琬点点头,眼底颜色有些幽森,“正如你所说,你府上三年,确实没有做过什么伤害过王府的事情,我们之间也算是无冤无仇,今日之事本王自会向萱儿问清楚,若你真无心害她,那便可以饶你一条命。只不过本王此时到来,却是为了问清楚一件事。当日在西门死角,救了司徒羽的人,是你?”
描画也不否认,直接回答:“正是。王爷是因为当时我出现送解药,所以现在联想起来,才开始怀疑的吧?”
“当时确实怀疑是府里的人干的,只是还没有想到是你。那么,在下邳城客栈,你当时为何没有守着王妃,而无故消失?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何故本王留下的护卫一个不剩?”赵煜琬冷冽地看着她,问这这一段解不开的疑惑时,眼底却没有半点的求知欲。
只不过描画并非细心之人,很多事情,她一时之间也难辨真假。
“那时候手刃出现,他要杀萱儿,我出手相救,然后被他的冰冥所伤,躲起来疗伤了。你的护卫自然是被手刃所杀了,还有疑问吗?”
“有,这件事萱儿知道吗?”赵煜琬似乎最关心的是这个。
描画心里咯噔一下,刹那间,心思千回百转,最后像个痞子一样笑了起来,调侃似的摇头,“自然是不知道了,她那个白痴,后来要不是见她被我设计得晕头转向,让她帮我回到琬王府,我才不会告诉她我是千面观音这个事实。我救了她救了司徒羽,两条人命,怎么说也对她有恩,不过她也是看在我对琬王府没什么目的的份上,才没有将我供出来。倒是看我看得紧,你命好,得到她的爱。”
听到这话,赵煜琬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但他心里明白,凤妃萱并非描画口中的白痴,或许她早有察觉,只是她不说而已,不然当时在赤凰山,她也不会开口闭口就担心描画的情况。
“不要告诉本王你在吃醋,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今日目的也达到了,赵煜琬也没心情和他客气,该刺激,刺激,该打击,打击。他从来不是一个好装佛祖的人。
描画气得脸色发青,狠狠地啐了一口,“呸,我就吃醋怎么啦?你不就靠一副皮囊将她迷得神魂颠倒的么?有什么了不起,等老子易了容做一副比你更好的皮囊,总有一日她将你休了。”
“哼,那你就安心在这里呆着吧,七八年内,你休想出去,等她给本王生了七八个儿子,你有本事再易容来勾引她。”赵煜琬冷哼,说完转身离开。
描画大急,死命地扯着铁链,要冲过来,“我去你大爷的,你还真敢关老子七八年,试试……”
话没说完,幽芯便怒不可遏地拔出剑,朝描画的嘴指过去,“再骂我割了你的舌头。”
“幽芯听到本王方才说的话了吗?看好她。谁也不许进来这里见她,若不是本王允许的人将她带走,在本王回来之前,饭也不用送了,这么厉害的人物,十天不进食也饿不死。”赵煜琬想了想,又回头,对幽芯道。
“知道了,请主子放心。”到了门口,幽芯才躬身相送。半晌,机关门打开,看着他挡住光线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不舍,“主子,去六扇门要小心些,毕竟太子他……”
“放心,不会有事的,本王也会让人暗中保护整个王府,苍蝇都飞不进来。至于之前和你说的其他事,随时汇报。”赵煜琬微微侧头,强烈的光线勾勒着他完美的轮廓,让他下巴在幽芯的视觉里变得透明,像是跳跃的云彩,亮了她的双眸,红了她的眼眶。
“嗯嗯……”幽芯移开眼,低低地应声。他说没事,那便不会有事的。她只是舍不得。
转眼,又来到那个依旧凋零得只剩下一片青竹的院子,铜面人站了很久才见到脚步虚浮的凌一。
“主子,凌一该死。”他强撑着走到铜面人的面前,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