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妃萱此时急得心底直冒烟,四肢并用,以赶命的速度往水底树林游过去。出口啊,出口在哪,快点出来。
她此刻只能依靠本能分辨水流的方向,既然是出口,那水肯定会往着那边流过去的,她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了。
可是,悲催了。眼看就要穿过红树林,不想后面一个手抓住了她的脚,凤妃萱一惊,紧忙回头,就对上了那张早已刻在心里的面孔,即便是在水底,他也如此生动。眼底的怒火将他燃烧的同时,竟然还可见嘴角那一抹失而复得的喜悦。
凤妃萱心中一阵酸楚泛出,让她闭不住肺内的气体,四周的水迅速灌进了她的口腔,夺走了她全部的空气,连扑腾都费力了起来。他力气一提,见她拉进了怀中,与此同时,他的唇已经落了下来。
给她渡进了清新的气息。他一手紧紧钳住她的腰,另一手开始解开她身上的竹叶披风,双眸却一动不动,盯着她看,里面感情复杂,有责怪,悲伤,担忧,喜悦……
他不愿意放开她,感受到她已经恢复了呼吸,就再也不客气,越发深入这个吻,舌尖的绞缠,霸道有猛烈,横扫她的一切,明显的就是在狠狠地惩罚她。
久别的滋味,熟悉的气息,温暖的怀抱,还有那么踏实的呵护,凤妃萱忍不住闭上眼睛,让自己沉溺。
可是,赵煜琬怒气还没发够,他狠狠地捏了捏她的腰,强迫她睁开眼,直视他的眼睛,聆听他的责怪,谨记他的惩罚。
坏蛋!凤妃萱幽幽的腹语,又被他吞进了肚子里去。
已经脱了盔甲的萧空图和冷最几乎是同一时间寻找到这两个人,就停留在背后,默默地看着他们,守着他们。谁也没有率先游上来,更没有去打扰这一抹的温馨。
而萧空图终于明白昨日,赵煜琬和他说的那一番话了。他要找的女子,那个不知道为何执意要离他而去,选择跳河的女子,就是她,就是太子要找的女人。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走命山劫走这个女子的刺客就是他,这兄弟夺妻之争?难道就真的这么简单又可笑吗?
冷最别开眼睛,和萧空图对了一眼,显然看到了他眼底的疑惑和探究,但是冷最懒得理会,而是打了个手势,让他调头,去将身后的水兵撤退,别让人看到这一幕,免得到时候解释不清楚。
两人你来我往,吻得天昏地暗,直到再也没有空气可以呼吸,他才拽着她浮出水面,跃了出来,落到了赵煜琪前来迎接的船上。
“萱儿,本宫终于找到你了。”赵煜琪看着赵煜琬怀中的女子,一阵悸动,脚步有些踉跄地跑过去,想都没想就要将她抢过来。
可是,赵煜琬不放手,他一个旋转,僵着脸不言不语,从赵煜琪的身边擦过去,他们俩人此刻就是坨水,这么一转,水珠乱飞。
赵煜琪只觉得人影一晃,眼前已空,他一怔,脸上的笑意冻结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铁青,他收回手转过身来,阴鸷地笑道:“不知七弟这是何意?”
同一时刻到达船上的萧空图和冷最皆是一凛,连赵煜琬怀中的凤妃萱也知事情不妙,连忙拉了拉他的手臂,要下来。可,只换来他更紧致的圈禁。
他平顺的发丝贴着衣物,还在低着水,光洁的额头点点水渣,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绚丽,连下巴来不及整理的胡渣都异常湿软,他垂着眼,只看着怀中的她,长长的绝毛更是覆盖下来,带着氤氲的湿意,线条分明的眼尾有些悲伤,仿佛能滴出水了。
“老七!”赵煜琪已经气急败坏了,他此刻全身都在叫嚣,那个女子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包括他的亲兄弟也不行。
赵煜琬眼皮动了动,面无表情地道:“她是臣弟昨日走失的夫人,已经拜堂成亲了,难道大哥你要夺臣弟之妻吗?”
什么?赵煜琪一震,满身的萧杀之气汹涌而出,双眸充血如同猛兽,死死地盯着赵煜琬。
萧空图和冷最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不知不觉地挪步到赵煜琬两人的面前,萧空图率先开口,弓腰跪了下去,“请殿下息怒,卑职以为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兴许是七王爷他认错了人。”
冷最也是噗咚的跪了下去,慌张地解释,“请太子爷息怒,我家主子近来因为夫人的事情受尽煎熬,何况这么位姑娘确实和我家夫人有些相像,请……”
话还没说完,赵煜琬就抬脚将他踹到一旁,冷声喝诉:“冷最你滚开,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赵煜琪冷哼,脸色越发黑沉,当他是傻子吗?有些相像,就会认错人?而且可巧的是昨日在急流河口街上,凤妃萱就是在那里跳河的,而正好他的姬妾也是在那里落水。
四周的士兵似乎感受到他的怒火,一个个凶神恶煞地围了上来,双手执剑,对着赵煜琬等人。
他们是士兵只听皇命,即便是王爷,在太子面前,也不值一提。
气氛异常诡异,赵煜琬势单力薄,但是他似乎一点都不惧,依旧抱着凤妃萱与他争锋相对,他从来没想到,这个乖张的七弟会有一天和他拔剑相向,是因为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