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做所为是不是真的,也不管他爱的到底是谁,她都该趁着心中那点念想才刚萌芽,赶紧灭了才好,让这一切胎死腹中。
“你真的这么想回到他的身边?”赵煜琬睨她一眼,话语之间满是酸意。
凤妃萱故作轻松,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你真的有办法帮我解毒?”
“你不信本王?还是说你认为赵煜琪各有能力保你不死?”他神色变得有些冷峻,清澈的眸子随着他的话语越发锐利。
凤妃萱听罢,轻笑道:“你想多了。不管你或者他都没有义务替我解毒,更别说保我性命。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这毒能解,是我幸,解不了也是命。你不必勉强。如果因为我而影响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那对不起,随便找个地方放我下来便可。谢谢!”
那样风轻云淡的笑容,那样冷漠疏离的话语,无所谓的态度,看透生死的从容,让活了二十几年,一直保持着高度清醒的赵煜琬觉得十分刺眼。他最痛恨这样的人。
这一刻,他脸容平静,连呼吸都很轻,眼眸之间弯弯的还带着一丝笑意。但无人知道他内心已经极度烦躁,那种恨不得将她捏死的冲动,仿佛已经沿着血管流到他的手掌,按在膝盖上的掌心竟然结了一层凉意,是由杀气凝结成的冰雾,那彻骨的冰冷让他几乎丧失理智。
恐怕他只要一动,她随时会命丧黄泉。但是脑中仅剩的一丝理智,让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轻轻吸纳,收了手中的凉意,将她拖了过来,叹息:“唉,萱儿,别跟我呕气了。今日出城,本就是为了上山给你求一味珍贵药草的,顺便让你看看山中景色,一解你心中的烦闷。可现在这样,也只能先送你回客栈,我一个人去便罢。但你开口闭口都要离开,教我如何放心?”
听了这番掏心剖腹的话,凤妃萱此时才觉得原来自己是真的在和他呕气,她方才说得这般大义凛凛,坚决强硬。可谁又知道,他这一下子的解释,带着多少纵容和无奈,温言软语,让她心中灌了蜜一样,只觉得被什么塞得满满的,不知是感动还是幸福,让她恨不得扎在他怀中,沉醉不起。
“难道你就看不见我心中的情义吗?萱儿,你要我怎么做?”赵煜琬双手圈着她的腰,百般纠缠,疼惜地抚摸她僵硬的雪背。
这一句话,问遍脑中疑惑,诉尽心中苦楚。
“难道我真的如此不堪?即便倾尽所有,都得不到你的认可吗?萱儿,我该如何做你才肯相信我?”他依旧低低诉说如同梦呓。
随着马车的滚动,这话似乎如同车轮,从她心脉处辗轧而过,血肉横糊,却又齿轮深深。
“对不起。”她搂紧他,想要更多的温存,更多的暖意。想要抚平他的惊慌,成为
随心而动,随性而为吧!她不想再将这唯一的关心拒之门外。这么一想,心便热了起来,气血随之涌了上来,她一时醉微酿红。
凤妃萱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如果我死不了,我说如果,那我们便试着走一段。”
赵煜琬一震,猛地抬头,双眸深深地将她锁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她低头吐了一口气,并不敢和他对视。这样的气氛,陌生又酥麻,很像现代校园里那纯洁的爱情。男孩百折不挠地追求表白,女孩也早已爱意滥生,却又别扭折腾,可最终甜蜜地牵手,走在了一起。
“真的吗?我没有听错?”他欢喜得想个孩子,眼角带着湿意,仿佛自己幻听,唯有不停地问,听到她的回答,才会觉得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