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他,让她再如何拒绝?可是她总觉得心有不安,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有些天上掉下馅饼的感觉。
见她兀自发愣,没有为他的话兴奋不已,也没有为他的话生气恼怒,她更像是在思考,在想她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再是聪明的人,都会有困顿和瓶颈。他不想给她时间思考更多。
“我明日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走过来拉了拉她的手,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凤妃萱疑惑地抬头,长而卷的睫毛簌簌地扇了几下,问:“嗯?什么地方?”
“明日你自然就知晓,不过你须穿男装。”赵煜琬瞄了瞄她的衣领以下,眸子里坦荡得没有丝毫亵渎之意,但足以让凤妃萱莫名地脸红。
凤妃萱不满地呶呶嘴,一脸埋怨:“我本就想穿男装,方便行事,以后还要习武,是你要我穿女装而已。”
“随你。”他慵懒地躺倒床上,笑眯眯地看着她。
凤妃萱瘪瘪嘴,指了指他身下的床,不满地问:“只有一张床,我睡哪?”
“里面。”他用手撑着头,悠然地侧了侧头,瞄着里面宽阔的床铺。
“呸,你做梦。”
“地下。”他同时又指了指铺着厚实地毯的地面,再扔三个字,“自己选。”说完,他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你,你……”凤妃萱跺跺脚,气得咬牙切齿。
与此同时,太子府上。
赵煜琪独自一人走在偌大的后花园之中,唯有张正权一个老太监点着灯笼,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尽管冬雪将至,这里却感觉不到分毫凋零之气,几支腊梅已经开始冒出花苞,带着几分暗香,傲风而立,一如之前的她。
“张正权。”赵煜琪突然停住了脚步,微微侧头唤了一声。
时刻陪着小心的张正权一听,快步上前,弓腰应道:“奴才在,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可是,赵煜琪却不再开口,只是盯着眼前的腊梅出了神。
“主子,夜里风寒,不如先回屋?”张正权顺着他的目光,瞄一眼那寒风之下挺立如初的腊梅,一边思忖,一边开口劝解,“方姑娘性子甚是坚韧,犹如这腊梅,不畏寒风,又是个有福气之相,主子不必太过担忧。”
赵煜琪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略带苦涩地道:“她只怕不姓方,名字也不定是真的。本宫自由分寸,不必再说。”
张正权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脸色讪讪,却又在看到自家主子愁眉不展,于心不忍,擅自开了口:“主子这些时日奔波不止,想来颇为疲惫,奴才不如去安排后院几位夫人前来伺候,好让主子一解忧思?”
“也罢,你将她们一并带来,本宫若是觉得哪个舒心,便将她留下今晚侍寝。”赵煜琪本想拒绝,但是转而又想证明一下自己内心的疑惑。
一个女人而已,谁都可以代替,他又何必真的对她念念不忘了?
虽然这么想,可心头却不禁又浮现那一晚的亲吻,她细腻又甜蜜的唇边,带着狡黠和刻意的迎合,最后却是毫不留情地遗弃拒绝……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幅幅画卷,不知何时已经雕刻到他的心里,时不时跳现出来,让他心底一阵悸动。
“是,奴才这就去办,主子先请回屋。”张正权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欢喜不已。主子这会看来是开窍了。
从凤妃萱刚来太子府那一晚,看赵煜琪对她的态度开始,他就隐隐感觉到这个女子不简单,将来说不准会成为红颜祸水。果然不其然,赵煜琪就被她迷得团团转,甚至不顾性命以身涉险,还重伤而归。不过幸好,她被人劫走了。
只要时日一久,赵煜琪找不到人,他自然也就会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