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刚要转身返回,不想肩膀上多了一只手。
“饶命,大侠饶命,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什么都不知道……”描画吓得全身发抖,双手举起不停的摇晃,要不是有人钳住了她的肩,恐怕早就软了下去。
“你怕什么?我又不要你的命,这么胆小,大半夜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危险,快回去吧。”是一个和冷最差不多的冰冷男声,毫不留情面地喝诉。
描画一听,心头大定,转身过来,不满地嘟囔,“既然都是王府的人,干嘛这样吓人。真是好没礼貌。”
“你再说一遍?”这一次严厉得很。
描画一个哆嗦,逃也似得飞奔起来。她犯不着和一个胸大无脑的暗卫计较。
扶絮阁内,两人相拥,不知道站了多久。
凤妃萱觉得有些过了,退一步,松开了他的怀抱,端起桌上还留着余温的茶水,抿了一口。暗怪自己方才一不小心又失了心神。
赵煜琬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不言不语盯着她,璀璨的眼底,隐隐可见一抹忧伤。他握着她的手,温柔地问:“你有心事?”
她没有回答,缩回了手,疏远地一笑,转移了话题,“这茶没有你上次煮的香呢,可惜我没有尝到。”
“你想喝,我再泡就是了。怎么说得好像没机会了一样呢?”赵煜琬不折不挠,边说着,又执起了她的手,这一次用了力,不容她挣开。
她还是将他拒之门外啊?这个女人。
凤妃萱见挣不脱,也没再执着,徒劳地任由他握着。心底的烦躁是真的无人能懂。
见她如此,赵煜琬虽然不再追问,但是言行之间变得有些小心翼翼,恐怕一不小心伤害了她。
“你若不喜这里,明日随本王去襄城吧,那附近就是毓秀山,草药丰富,方便收集药材给你炼制解药。何况那边山清水秀,清幽安静,应该是你喜欢的。可好?”
凤妃萱抬头看着他的眸子,哪里清澈干净,如同一张深切的潭水,碧波粼粼,却又深情款款。
她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话去作答。总觉得他太好的,太完美了,有些不真实。
又或者他眼中看到的她是以前那个凤菲萱,所有的好和爱,都只是为了她而存在。而自己不过是借了她的躯体,享受了属于她的幸福和爱情。
这么一个美好的男子,当时在见到她沦落到他大哥身边,却不能言明,即便想出手去抢,她却已经将他遗忘得彻底。在听到她要当太子妃的时候,他一定很伤心很难过吧!
可是他却只能故作平静,悠然上马,看着她离他只有一步之遥,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对萧空图说太子爷口味真独特的时候,那时他的心一定是在滴血吧!
所以,在鬼谷子求他相救的时候,他才那么毫不犹豫,不顾亲情,不留情面地将她抢了回来。
但是又如何呢?她已经忘记了他,甚至不领情地口口声声嚷着要走,要离开他。她如此疏远又淡凉,就像从来都不曾认识过。
他却不动声色,一直独自忍耐,将所有的苦楚吞到肚子里,一样的对她好,迁就她,宠爱她。他万事不喜欢多言,却又细心周到,温柔体贴,让你时时刻刻体会到他的存在和关心。
更是从来不勉强她,或者要求她,也不会为难她。这个世上还有比他更还的男子吗?
“你和她,哦,不是,你和我以前是怎么认识的?和我说说呗,反正闲着。”凤妃萱轻轻地吐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赵煜琬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抬眸,凝望着她。
转而,他又笑了笑,将她一把捞进怀中,“你不要问了,以前都过去了。给我点时间,我不会搞错的。你是你,她是她。我现在爱的是你,拥有的是你,想要呵护的更是只有你。”
凤妃萱吸了吸鼻子,将那不明的液体忍了下去,“既然这样,那当时见到我在赵煜琪身边,你怎么不闻不问?”
“我怎么的不闻不问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气得想杀人,只是你那么薄凉呢,见到我就当不认识,眼底没有一点我的影子,连转身看我一眼都不愿意。我以为你,嗯,爱上了太子。”
赵煜琬把头放进她的脖子里,那温热的气息喷到她敏感的肌肤上,让她忍不住地颤栗,又忍不住的落泪。
她很激动,一口否认,“我没有,我被他胁迫的。我撞了头,还中了毒,忘记许多事。而且他们都是有目的的,都在欺负我。我不敢相信任何人,我害怕……”
她很脆弱,此刻挖起那血淋淋的心事,她就像一个瓷娃娃,有人依靠,她真的很想袒露心声,很想吸取一丝温暖。
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被人整得生不如死,每一次不管多痛苦,她都告诫自己要坚持,要撑下去。
可是她真的好难过,好煎熬,好想有个人能够帮一帮,抱一抱她,告诉她还有希望,还有人在等着她,爱护她,珍惜她。她不是一个人,不是那么孤单,不是那么无助。
呜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