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气得两眼发直,她第一次领教到原来还有人可以轻而易举就把直的说成了弯的。
赵煜琬喜静,王府除了必要,并没有过多的丫鬟婆子,更别说什么莺莺燕燕。因而,就她和幽芯两人尽心伺候,从没有过明争暗斗,更不知道什么叫争宠。大多数时间她们都是很安静地待在赵煜琬身边,废话一句也不会多说。
而他虽然风流名声在外,却不轻易碰女子的身子,更别说拥抱抚摸,唯独凤妃萱,她绝对是史无前例,空前绝后的存在。
因而幽芯才如此有危机感,更别说和她有着新仇旧恨的墨竹。
“再不上药,我的脚就废了,不怕你主子到时候恼你?”见她说不出话来,凤妃萱简直就是心情飞扬。
不过,想到刚刚那些话肯定一字不漏落进那人的耳了,凤妃萱的怒意虽没平,却也解了气。想到有些麻的脚掌,她才幽幽地提醒墨竹。
“就伤了这点皮,你怎么不直接被刺死了?”墨竹恶毒地诅咒两句,粗暴地将她伤口掰过来,也没清洗,直接就要往里面倒药粉。
本来就是一个小伤,凤妃萱自然没怎么在意,虽然不满她的动作,却也没开口阻止,在别人看来,她竟然像是在糟蹋自己。
“本王来吧,你去打端一盆热水过来。”他不知何时返了回来,接过墨竹手上的瓶子。
“主子,她,她……”墨竹真的很心塞,白嫩嫩的指尖对着凤妃萱她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她情愿和那天晚上一样,黑灯瞎火的把这个贱人弄死。
“去吧,明日让描画过来伺候。”赵煜琬站在侧门的纱帘下,长长的衣袖被风撩起,层层叠叠如同云团,拥簇着他,俊逸异常。
可背对着天边的残光,她们看不到他的表情。
墨竹惨然,除了她和幽芯,在无婢子进过这个楼阁,现在主子为了这个贱人,竟然让一个描画过来伺候?
要知道描画平时是伺候她和幽芯梳洗的啊!可以说彻底是一个二等丫鬟,她竟然有机会来扶絮阁?
完了完了,这个世间颠覆了。主子变了。
“嗯?”赵煜琬见她没反应,依旧是低声的问,可连凤妃萱都感觉到,他若再重复,就异常严重了。
“是,主子,墨竹告退。”她不甘,可是能反驳吗?说完,她快步疾走出了阁楼,因为她怕再也忍不住破眶而出的泪水。
赵煜琬这才悠然地踱步进来,执起凤妃萱的脚,却被她执傲想要挣开弄得又是一口无奈的叹气,“你还没满意?”
这一次,凤妃萱倒是清醒得很,她竖起柳眉,很认真地说:“赵煜琬,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如此待我。但是,真的,我和她们不一样,和你们每一个人都不一样。我很感谢你的帮助和关照,而且,我知道在竹林的对话你也是故意让我听到的。是想告诉我现在情况很不利,想让我自知自明留下还是其他什么目的,对我来说其实真的不重要。我只想解掉身上的毒,然后自由自在地活着。”
赵煜琬低着头没有回话,凤妃萱即便是透过屋内亮起的宫灯,也无办法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但是她还是要把话说完,“不用说墨竹和幽芯都是跟随你多年的人,长久的陪伴或许比亲人还要亲。我不过是心里实在太闷太压抑了才故意找她们的茬,让别人不痛快,我才觉得这里好受些儿。你真不必为了我这种变态的心理而惹她们伤心。”
凤妃萱指着她隐隐作痛的胸口。
“老实说,鬼谷子可以帮我解毒,也仅限于此,司徒羽我压根不知道是何人,让你救他们不过是发自内心一种善意的本能,我并没有强求更没有较真,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就如你所说,随意吧!但我,真的想走。”
赵煜琬一震,猛地抬头,却是脸色泛白,“走?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