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满身鲜血的萧空图,已经看不出人形,他孤身一人出现在京城,晕倒在太子府门前。
两个专攻刀伤的太医,足足为他清洗了两日,才将他身上的伤口都包扎起来。第四天的时候,他的脉搏已经恢复了稳定的跳动,但是人依旧昏迷不醒。
皇宫护卫统领王然听令进入,拱手单膝下跪,“卑职参见太子殿下。”
“如何?”赵煜琪背对着他,微微侧目,沉声问。
“卑职沿着血迹追寻了一路,发现萧门主是从孤山方向逃离回来的,至此无一铁骑的踪迹,更别说鬼谷子。具体情况,恐怕还得等萧门主醒过来后,才能清楚。”王然不敢隐瞒,至此他带着手下的护卫已经不眠不休追查了三日,依旧是杳无音讯。
赵煜琪紧握拳头,转过身来,咬牙切齿,“孤山!”
“殿下息怒,我们的人都已经包围了孤山,相信此刻插翅难逃。”对上赵煜琪狠戾的眼,王然一凛,躬身下去劝解。
赵煜琪没有再回答他的话,更没有让他退下。
因为受伤加上连日未曾安睡,赵煜琪很是阴柔的脸骨像是被刀削过了一样,一下子消瘦了不少。而偏是这样的凹陷下去的颧骨,此刻看着却越发的阴沉骇人。
“星云那边还没有消息?”不知过了多久,赵煜琪再次开口,已经跪得有些神志不清的王然一讶,以为他是在问他,刚想回答,才发现不知道星云是谁。
正疑惑,身后不知何时就落下了一个黑影,那飘渺的声音吓了他一大跳。
“回禀主子,星云已经失去联系三天了,最后一次发出消息也是在孤山,卑职妄猜,恐怕遭到了意外。”此人正是赵煜琪的贴身暗卫,星疏。
这些天他也因为身负重伤,夜不能寐,说的话已经可闻到期中气不足。
赵煜琪本就幽森的眸子,骤然紧缩,整个光圈都聚集起来,望向屋外远处,开口却是对着下跪的人,“王然,六扇门萧门主现在昏迷不醒,就由你去召集六扇门所有捕快随本宫前往孤山,搜捕刺客,但凡相关人员,一个都不许放过,包括前去赈灾的三王爷,不得有误。”
王然一怔,冷汗涔涔,看来夺位之争是要正式开始了。要知道。宫里的老皇帝还健全啊!
“卑职听令。”其实他只是皇宫护卫,并不像参与这场战争的,可是现在明然容不得他去拒绝。
因而,他还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么遥远。看来这次趁召集人马之际,他得抽空先回家一趟为一家老小安排好后来。
不敢耽搁,他躬身越过身后站着一动不动的星疏,退了出去。
“张正权!”等王然的身影消失在大殿之后,赵煜琪扬声叫唤一直在外面忠心守候着的老太监。
“奴才在,请殿下吩咐。”他正了正腰板,连忙快步走进来。
“备马,本宫要亲自出京去孤山。府里的事就交给你,尤其是萧空图,将他严加看管,有什么紧急情况,立即告诉星疏。”
星疏一听,惶恐地跪下,“主子这次不准备带卑职?”
赵煜琪抬手打断他的话,果断地说道:“你有伤在身,即便是去也帮不了本宫,让星明跟上,另外通知欧阳随时听命。必要时,所有暗卫全部出动。”
“可是殿下,欧阳将领行踪不定,这个时候不一定能联系上他。况且要发动暗卫,得要皇上亲口下令。”星疏讶然,这一次的战斗,比他想象的要危险。
看来,是一场硬战,而且敌暗我明,伤亡会在所难免。
“这个你不用忧心,父皇那边本宫早已禀明,本宫的话就相当于他的口谕,你尽管听令去办。”赵煜琪冷笑。
好大口气啊!还没坐上皇位,就已经形式了皇帝的权利,不管是星疏还是张正权,都觉得此刻心中难安。
总觉得有些事情,在慢慢偏离的之前的轨迹,不可控制地发生变化。
“是,殿下保重,卑职立刻让星明前来接替。”星疏拱手叩头,如一阵风拂过,义不容辞地消失在殿内。
张正权也不敢耽搁,紧接着退下前去备马准备。
赵煜琪依旧是一身紫袍,独身上马,威风凛凛。六扇门三百八十多名捕快此刻都已整齐一致,在城门待命。
可是,正当出发之际,张正权差人来报,萧空图醒了。
赵煜琪狂喜,激动地返回,骑马直入太子府。
“殿下,卑职不才,没能看好鬼谷子。”萧空图尽管强壮如牛,却抵挡不住失血过多,刚醒来还有些虚弱,想要起身跪拜,却是十分吃力。
“萧门主你倒是醒的及时,莫不是掐准了时辰?再迟一刻钟,恐怕你就得亲自再去孤山找本宫了。”赵煜琪背手而立,淡淡的挖苦,看不出情绪。
萧空图早已习惯这样没有人情味的交谈,脸上除了苍白,并无过多的表情,“殿下说笑了,恐怕是天意,让卑职能及时醒来好提醒殿下孤山的情况。”
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死活,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里逃生,怎么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