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紧闭着嘴摇摇头,极其努力表示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幸好赵煜琬没有再为难他,只是悠闲地骑着马,一路游山玩水,喝酒解闷,好不惬意,和那一队如临大敌的人马格格不入。
从京城到汉郸将近四百多里的路程,就算是军队里的铁骑快马加鞭也得走上一日,还别说现在赵煜琪和凤妃萱还是坐的马车,直至夜幕降临,再无办法行走,他们才到达下一个驿站。
在半路就毒发了的凤妃萱,加上一路的颠簸,此刻早已晕死过去,哪里还来得及顾忌,任由赵煜琪抱着下了马车,直奔主院的唯一女子闺房。
“药!”赵煜琪暴怒地盯了舒娘一眼,吼道。
“是是是……殿下息怒,奴婢这就去拿药。”本来还束手无策的舒娘,被这一吼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连忙去翻翻包袱里冯太医预先准备好的药丸。
赵煜琬刚下马,手里还拿这一壶新灌满的酒,看到这阵仗,不屑地挑了挑眉,跟了进去。
“大哥,她这是怎么了?”看到床上气若游丝的凤妃萱,他大感兴趣。
早上这个女子不是还一副傲骨铮铮傲视天下的模样么,现在怎么就半死不活了?
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生物。
“回你的房里歇着,别在这里添乱。”赵煜琪烦躁地摆摆手,狭长锐利的眸子却没有离开过凤妃萱。
有一瞬间,他真是打心底的怕这个女人会死去。
这种陌生的缺失感,让他一个堂堂靖国太子莫名的惊慌。
直到舒娘拿药过来,他亲自喂进她的嘴里,看到她呼吸渐趋平稳,他一颗心才落了下来。
他很苦恼自己的感觉,但像他这样位高权重的人,从来不会把这种飘渺的东西当一回事。
唯有真正的权力和利益,才能让他动心。
凤妃萱醒来已是深夜,她知道自己又是九死一生。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是看不到自己的福气在哪里。只是借着窗外的月光,她大致能判断出来现在是凌晨一两点左右,仿佛比之前几晚昏迷的时间要短一些了。
偌大的古典闺房,收拾得很整齐干净,借着微弱的烛光,日常器具一律齐全,但又不会过于奢华,恰到好处的完美,让凤妃萱很喜欢这个房间。
可惜,它是在一个公家的驿站里。
见守在一旁的舒娘已经睡沉了去,凤妃萱披衣起身,开门出去。
一地月光散落,惊起满怀清幽。
绕过庭院小路,凉意拂面。抬眸之间,开阔的视野下,一个男子如仙,一袭白衣胜雪,一壶浊酒,醇香醉人。
四目相对,皆是一讶。
凤妃萱有一种落荒而逃的冲动,她并没有想到这深夜还会有人在此自饮自乐,他是个怪人,而她更像是窥视别人私隐的变态。
面对这样的男子,她不明为何历来冷漠从容的自己,会如此不淡定。
就像认识了很久,当他出现在你面前,尽管你已经想不起他是谁,但他依旧如初,不需要做任何的事情,就能轻易拨动你的心弦。
“姑娘……”
凤妃萱敛起心神,正要转身离开,不想有些醉意的性感嗓音,唤住了她,像是什么栓住了她的灵魂,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有事?”开口,她依旧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人不想再和她多说半句。
这样的女子最不讨喜。
尤其是最不符合风流浪子的口味。
可是,赵煜琬却鬼使神差的上前,眯着迷离的眸子,细细地吸一口这夜里飘来的清香。
“你真香,比本王的酒还要香!”本该是亵渎的话,从他的口出来却没有半点调戏之意。他似是在说醉话。
让凤妃萱刷的一下,满脸绯红,这真的是她第一次,无法控制的脸红心跳。
历来心智坚定的她,被打败了。
两人就这样对视,不知站了多久。他的眸子深沉如同清潭,温润犹如山泉,平静又美好,碧波粼粼,风景宜人。
直至,一阵冷风吹来,凤妃萱一个冷战,清醒过来。
“夜深露着,别冷着了。”赵煜琬不知何时已经脱下外袍,那精美祥云刺绣的白衣此时就落在她的身上。
温暖如同火炉,包裹了她的身心。
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蔓延上她的心头,似是来自遥远的远方,一个很久远的故人。
凤妃萱一凛,头脑瞬间警惕起来,难道他是自己这个身体里的旧相识?
凤妃萱蹙眉,冷静下来问道:“你认识我?”
赵煜琬但笑不语,似是喝得称心如意了,他随手将酒壶扔到了花丛中,肆意地转身离开。
“认不认识,你说了算。”
轻飘飘的一句话,自远处飘来,让她更加迷茫了。
“站住!你给我说清楚。”凤妃萱急促追赶上去,将身上的白衣扔到他被月光拉得修长的背上。
赵煜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