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耳其谚语,如果要认清一个人,和他一起旅行或一起喝酒。中国也有古话: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几天后,陆康和刘裕等终于搞清楚了黄穰旅行团的前进方向:长江江边。黄穰的一支先头部队,在枞阳以北劫掠,被一群码头挑夫、壮勇和地主武装的联合所击败,留下数十具尸体,上百名伤者。带头击贼的是一名姓陈的亭长,据说身高9尺,头发黄,眼色蓝,一口火吐出,烧敌一大片,一把大刀一挥,向切菜般切倒数人。虽然有虚报战功,过分宣传的嫌疑,但也不容小视。
“黄穰难道是想过长江”陆骏非常奇怪,“江对面就是丹阳郡和吴郡,黄穰是想干什么?”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有何惧之。”这是朝廷北军的校尉宗员,北军向来精锐,也向来骄傲,士兵多是关中或北方几州的良家子。什么是良家子?就是士族旁支,或乡绅,或者低级军官,或者有功劳的兵卒的子弟。另外也从郡兵和边疆军队戍卒中选择勇猛善战者补齐。
北军与负责护卫皇宫的南军不同,南军多数都是“郎”,实际上是200石的官员,是中低层官员的后备役,实际更多负责的是皇宫的各项事务,不仅是守备力量。
北军士兵如果服役期较长,退役后有很多担当基层的亭长,里长之类,其子孙后代也很多继续加入北军,某些家族数代都有军人,所以精熟战阵,武艺出众。汉朝实行的是强干弱枝,北军经常被拉出去打仗,西部打羌族,北部打乌桓,还时常担任平叛任务。
北军中多人都有杀敌的战功,其水平基本上能相当于伍长、什长,实际是士官队伍。战争前补充参过军的壮勇(相当于义务兵或预备役)和郡兵,瞬间扩大几倍,稍加整顿,就开赴战场。
皇普嵩、卢植、朱俊就是带着补充过壮勇的北军,以几万人消灭了几十万黄巾军,可见北军战斗力之强。董卓也是整合北军和西园八校之后,才强大起来。
陆康开始迟疑不前的原因之一,便是北军经过一段时间部队整编和前期小规模战斗之后,往往战斗力进一步上升。
同时他也在等待扬州刺史、九江太守和江夏太守的郡兵,分为几部,占据险要位置,堵截住黄穰义军。
扬州刺史敬韶从历阳过濡须水(今裕溪河)经过无为,准备到襄安驻扎。
九江太守从阴陵(今凤阳周边)出发,正在开往合肥。
江夏太守追击江夏蛮到了蕲春,再前进就是跨州,于是停止不前。
“前段时间,我们消灭的一股水贼便是与黄穰有联系,水贼已经剿灭,黄穰却仍然继续往长江而去,莫非他真打算过江。”刘裕继续分析,“庐江郡对面,便是丹阳郡,丹阳郡地势险要,山水平原相见。汉族与山越间杂居在,平日矛盾不少,械斗时常有之,黄穰很可能是想过江,与山越互相策应,以便立于不败之地。”
“这很有可能,”王烈接下去,“黄穰自然明白几年许生聚众数万,其贼首虽然伏诛,但余党还多有遁入山中的,勾连起来,山高路远,要剿灭恐怕不易。”
“此大事也”陆康立即命令手下写好两份文书,快马送往扬州刺史和丹阳太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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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这几天时间,又有北边几县陆续道来的壮勇千余,帮助守城。
陆康在众人协助下,将6000余壮勇,选拔出2000分给分给北军校尉宗员,3000给陆骏、太史登率领的郡兵,1000余由郡丞、县令和陆康的长子陆俊带领,负责守卫郡治舒县,供应前线的粮食和装备。陆俊身体不好,所以没怎么出来做官,这次打仗不得不出来担任职务,以表示陆康坚决守护住舒城的决心。
“何人可为先锋?”陆康双目直射下属们,从宗员,陆骏,太史登等面前扫过。
宗员正要说话,太史登上前一步,刘裕拉都没有拉住:“末将愿往。”
陆康沉吟未答。宗员本是宿将,知道太守为他增加士兵2000,就是让他做先锋:“贼军势大,当然应由我北军作为先锋。北军装备精良,士卒得到长期训练,与郡兵这样的部队向比,战斗力明显要强得多。”宗员的说法很有道理。
“经过几日整训,郡兵的组织纪律和战斗力也有了大幅度的上升,”太史登也不甘示弱,“杀鸡焉用牛刀,郡兵便可战胜贼人。”
刘裕对太史登十分无语,要知道太史登虽然经常带人械斗,但都是小规模的,几十人而已,上次剿匪最多时候双方也才不到2百人,太史登、陆骏和刘裕自己都没有带领数千人作战的经验。
于是上前用力拉着太史登,向宗员稽首:“宗将军乃汉之名将,我等如何望其项背?请将军先行,我等在侧后为将军掠阵”,又转向陆康,“陆太守以为可否?”
“善”,陆康撸着胡须,“宗员将军听令,着你带北军及壮勇2000合计3000人,向枞阳港口方向追击敌军,即刻出发。敌军势大,遇敌时迅速回报中军和左军,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