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吃了豹子胆
李国隆很不满意讨论会的冷场，这分明是不给他面子，对市政府的整改方案消极对待。这时，他朝周东看了看，说：“你是哪个公司的？请你谈一谈。”
周东对这次会议提出整改国有企业是持积极的态度，但是，对其所采取的方法与预定的目标不是太赞成，也不想多说话。这时，既然领导点到了自己，那就不得不说了。
“我是粤商公司的总经理周东。市政府提出对国有企业进行整改与组合，我是十分赞成的，它将有利于我市国有企业进一步健康向前发展。”
“这些空话，你就不要讲了，说一点实际的。”周东刚刚开口讲几句，先表明一个态度，这与大多数发言者的开场白都是一样的。可是，李国隆对这些空话已经听得厌烦了。他马上打断了周东的发言，要他来点实际的。
当时，粤商公司在市属企业中是一个排名中下游的企业，如果是有名的大企业的总经理发言，估计李国隆也不会随便打断别人的发言，如果是亏损严重的企业，李国隆也应该光临指导过，也应该认识该公司的老总。一般来说，领导是抓“两头”，粤商公司不上不下，李国隆根本无暇顾及，也不认识周东，于是，说话态度也比较简单粗暴。
听到李国隆的斥责声，周东朝李国隆看了看，然后，拿起了桌上的笔记本，翻了翻，看了看，不卑不亢，不温不火，接着说：
“我谈3点具体意见：1、此次整合新的集团公司，还是应该以企业的主业来划分和组合。每个企业都有自己的核心业务、或者主要利润增长点，我不主张过度的多元化经营。2、盈利企业之间的组合，要以政府指导、企业自愿为原则，不能搞硬性搭配，这样不利于企业今后的运作。3、企业之间的组合还是以市场竞争的方式来进行比较好，此次会议不一定要达到组合10个企业集团的目标，这个目标要一次达成，难度也太大了。这个任务可以交给市场竞争来逐步完成。”
此话一出，会场一片惊讶。此人居然敢与市政府的会议精神公然唱反调！有些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
一般说来，这些国有企业的领导们即使有不同意见，也只是私下发表一些不同意见，从不在会上唱反调，最多是消极抵抗。周东违反了官场游戏规则。
此时，只见参加会议讨论的李副市长的脸上马上变了颜色，十分难看。本来在市政府办公会议上，就有人反对政府用行政手段强行来搞兼并组合，所以在市政府的书面文件里没有一个明确的具体的目标，只是在会议上口头提出来。
这时，会场一片寂静。
主持会议的程子翔一看会议气氛不对，马上打圆场，随即说：“请大家继续发言，围绕市政府的文件精神继续讨论。”
趁此机会，李国隆走了，去别的讨论小组了。
下午的讨论结束了，大家走出会场，程子翔经过周东身边时，轻轻地说了一句：“你小子吃了豹子胆。”
第二天上午，会议继续进行小组讨论。大家围绕如何重新组合又发表了许多意见，从会议的气氛来看，以行政手段来强行组合的阻力会很大，工作量也会很大。
中午，李副市长和国资局的几位局长临时开了一个碰头会。本来，国资局已经拟定一个整顿组合方案，准备在今天下午的会议上提出来，根据目前的情况，此时提出这个方案的时机极不成熟，很难实施，如果宣布了方案，又无法进行下去，那只会自取其辱。于是，决定下午暂时休会。
下午，李副市长和国资局的正副局长整整研究了一下午，大家一致认为，原定方案有些不妥，强制推行，阻力不小。终于，他们提出来一个新的折中的方案：
1、5个亏损的一级公司撤并。
2、3个一级公司重新组合到其他公司，这3个公司都是领导班子出了问题且经济效益时好时坏，一个是总经理出经济问题，一个是总经理辞职出国了，一个是总经理和党委书记不团结，斗了一年多，无法调解。
如此这般，还剩下17个一级公司，也不算多，就这样也不错。要强行推进原计划，工作难度太大，完全没有必要。
新方案出来后，李国隆和程子翔马上向市长汇报，听完汇报后，市长也同意新的方案。
在第3天的会议上，程子翔宣布了新的组合方案。大家一听，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无需再为保乌纱帽去求神拜佛，一切听从市场竞争的结果。
随后，李国隆又作了讲话，他的口气很强硬，既然新方案的工作难度减少了，方案也正式提出来了，不能再有半点闪失，否则，这副市长就无法当下去了。
散会后，程子翔送李李国隆离开。李国隆小声问：“粤商公司的周东是个什么人？”
“是个学经济的硕士研究生，以前在粤海大学做过教师，有几分书呆子气。”
程子翔是要保护周东的，想用“书呆子气”的说法，减轻李副市长对周东的不满与责怪。
“粤商公司的效益怎么样？”李国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