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天空已微微发亮,室外的白光透过窗帘,照进卧室。
武江的盛夏天气炎热,室内的电风扇在呼呼作响。周东与杨洁还在睡梦中,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周东的一只手放在杨洁的脖子下,另一只手却放在杨洁雪白的胸口上,抓着那秀丽的雪梨。
“该起床了。”杨洁醒了,她推开了周东放在她胸部上的手,轻声叫着。
“周东,该起床啦!”
杨洁叫了几声,周东没有反应,杨洁只好先去卫生间洗刷。
周东和杨洁考察粤海大学回到武江后,夫妻俩商量好:周东先去粤海,妻子和小孩暂时留在武江。如果周东在粤海一切都顺利,再替妻子慢慢找个合适的工作。杨洁也不愿意立即放弃现在的研究所的工作,不愿承担过大的风险。
今天,周东将乘火车前往粤海。昨天晚上是他们分别前的最珍贵一个晚上,他们将孩子放在外婆家,夫妻俩在自己居住的宿舍里,卿卿我我,爱得死去活来。
杨洁洗刷完毕,周东仍然没有起床。杨洁就近到周东耳边大声叫道:“火车马上要开啦!”
听到“火车”两个字,周东奋身爬起来,急忙问道:“几点了。”
“都已经7点钟了,快起床吧。”
一看墙上的挂钟,时钟正指向7点,周东不待杨洁再次催促,就一个骨碌起身爬了起来。
周东一把搂住杨洁,将她压倒在床上。
“怎么啦?你发疯了?你今天不想走了?”
“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相见?亲爱的,让我一次爱个够。”
周东模仿着歌词,神经兮兮地说道,又不顾杨洁的推脱,压在雅洁身上一阵狂吻。接着,把杨洁刚刚穿好的衣服又脱了下来。
昨天晚上,他们已经大战两个回合,累得筋疲力尽。这一次,小弟弟不顾疲劳,再次披挂上阵,完成了周东出发前的告别赛。
洗刷完毕,周东与杨洁收拾起行李,来到岳父母家,与孩子与老人告别。
周东与杨洁已经有了孩子,是个女孩,才出生4个月,取名周可儿,说起这孩子的名字还有几分来历。
杨洁怀孕后,肚皮尖尖的,一位医生朋友说是一个男孩,周东满心高兴,名字也按男孩取好了。可是,生出来却是一个女孩,周东满腹狐疑,对医生说:“有没有搞错啊?”
医生说:“不会错,那天全是女孩。”
的确,有点奇怪。医院里生孩子经常是一、两天全是男孩,有时候又一、两天全是女孩。就好像赌场里掷大小一样,有时候全是大,有时候全是小。
周东来自于小县城,还是有点重男轻女,特别是周家三代单传,如果只能生一个孩子,大家都期望能生个男孩。不过,如果是女孩,周东依然也会像男孩一样对待,只不过觉得不是太理想。一男一女最好。
这孩子出生快一个月了,得给她取个名字,杨洁对周东说:“你快取个名字吧!”
周东故作唉声叹气状,说:“你取吧!”
杨洁想来想去,开导他说:“女孩也不错,生个女孩也可以啦!就叫周可吧!”
“叫周可儿吧!”周东终于行使父亲的决策权,定下来了孩子的名字。
周东看着眼前的周可儿,十分可爱。胖胖圆圆的脸庞,白里透红的皮肤,细细的、栗色的头发,就像个芭比娃娃。
周东抱起可儿,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然后,又交给了岳母。说:“妈,辛苦你们了。我在粤海一旦安定好,就来接她们。”
说罢,周东与杨洁一起提起行李,去火车站。
走进火车站大厅,杨洁突然停住了脚步,说:“等一等,你先听一听广播里的歌曲。”
这时,车站广播里正在播送邓丽君的歌曲《路边的野花不要采》:记着我的情记着我的爱,记着有我天天在等待,我在等着你回来,千万不要把我来忘怀。
“听到了没有?”杨洁问。
“听到了。”
“听到什么啦?”
“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记住我的情,记住我们的爱,我和女儿等着你回来。”杨洁说。
虽然,杨洁是模仿着广播里的歌词,可是,却说得很动情,很贴切。说罢,她的眼睛也红了。
“我会记住的。相信我,相信改革开放的政策,一旦安定下来,我就来接你们。”周东信心十足地说。
周东将杨洁轻轻地搂在怀里,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拿起行李朝检票口走去。
看着周东远去的身影,杨洁的眼睛里慢慢地流出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