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那么面前只有两个结果。
顺从李昌，将唐月昭嫁给他，或是，不顾一切，反对李昌登基。
政变从来没有中间。
要么与虎谋皮，冒着兔死狗烹的风险，忽略前世的积怨；要么谋虎之皮，冒着粉身碎骨的风险，忽略前路的艰辛。
简绯看得到前面的路，唐原骥一定也看得到。她深深低着头，暗中下了决心，无论是哪一条路，侯府的安宁乃是首要。
即便，再次牺牲自己！
唐月芙的叙述骤然间结束，屋内静悄悄的，两人都默然不语。
许久，唐月芙惨笑着道：“姐姐，唐月昭给了我两个选择，但是我知道任何一个的结果都是死。不过是哪个更屈辱些，哪个更晚一些，哪个更惨一些罢了。”
简绯浑身冷气涔涔，她还是低估了唐月昭的狠心。
胞妹都可以用来牺牲，作为自己日后博取李昌宠爱的筹码，让少女的鲜血，染着她脚下的路，以求华美一生。
“那两个选择。”简绯的声音沙哑。
“要么，被李昌的死士在夜晚干掉，悄无声息……”唐月芙的声音同样低沉。
“还有呢？！”简绯抓住唐月芙的手。
“要么，嫁给李昌。”唐月芙干涸的眼睛里缓慢地留下一滴泪。
似乎人人都会选择第二个一般，但是这个屋子内的两个年级相仿的女子却感到了更彻骨的寒意。
嫁给李昌？至多是一个侧妃的位置，在那个位置被羞辱折磨，被唐月昭继续玩弄于股掌之上。李昌不可能喜欢唐月芙，而侧妃的位置总是有限，那么总有一天会成为下堂妾，畜生一般地活着，慢慢被人遗忘。
然后，缺衣少食后换来一盏鸩酒。
这样的手段在历代皇子间屡见不鲜，简绯她们甚至可以如此清晰地洞察女子最后的下场。
简绯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沉默，一室沉默。
“你现在就去收拾东西。”简绯忽然就下了决定，抓住唐月芙的手，似乎是在给她打气，又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马上，搬到我这里来。”
唐月芙愣住了。
“不行，你就在这里。”简绯在屋内转了个圈，“我叫丫头去拿你的东西，你就在这里，一直跟我在一块儿！”
“姐姐……”唐月芙惊愕万分，“使不得啊……”
“我昨日已经下了决心，和阮齐云那厮半摊了牌，料想李昌也该知道了。”简绯冷笑，“若是要杀你，变得杀我，可若是杀了我，那么镇国侯府就跟他拼命！”
“姐姐……”唐月芙什么话都说不出了，望着眼前这个锋芒毕露的女子，忽然恸哭起来。
简绯握着唐月芙的肩，黑眸中寒光闪闪：“横竖陛下还在呢！谅他也不敢掀了天去！”
如今，便赌上一把，前世早已经死了一次，此生，还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