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刘晓冬,周成林的脑海中不由得又浮现出刘晓冬那俊美的脸庞和俏丽的身影,还有那笑起来犹如银铃一般悦耳动听的嗓音。讀蕶蕶尐說網
就在周成林站在那里遐想的时候,一声亲切的问候打破了他的思绪:“这不是周先生吗?周先生您好!周先生您也是出来锻炼身体的?”
周成林循着声音抬起了头,看见了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上身穿着一件黄色外套,下身穿着一条青色裤子,正面带笑容地望着他。
周成林觉得眼前这个人非常眼熟,他想了想,终于想起眼前这个和自己打招呼的人正是当初带人围攻纸业集团和县政府讨要纸业集团集资款的群众代表庄兴国,于是伸出手,握住庄兴国的手道:“庄师傅好,庄师傅也是出来锻炼身体的吧。”
庄兴国点点头,道:“早晨没事,出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是啊,现在人民生活都富裕了,生活质量也提高了,我们平时就应该多出来走走,多加强一下体育锻炼,多参与一些文娱活动。”
“周先生,恕我直言,您看到的可能只是表面现象,其实,在我们河阳还有相当一部分人连吃饭都很困难。”庄兴国突兀地冒出一句。
“现在城县居民中,哪部分人的生活相对来说困难一些?”作为全县人民的父母官,关心群众生活是周成林的职责,故此,周成林有此一问。
庄兴国本不想回答,但见周成林的眼神里透出一种真挚和信任,脱口说道:“当然是我们这些下岗工人了,本来,几个老哥们儿找到我,要与我合伙搞了个机械修理厂,但没有启动资金,去纸业集团和县政府讨要集资款,又没要来,哎,现在只能靠给人家打小堡挣点钱补贴一下家里,总的来说,我现在还能将就过去,但是,我原先的一个工友可就惨了,家里本来就很困难,现在下岗后,家里就更困难了,听说现在连锅都揭不开。周先生,我说的都是实情,一点夸张的成分都没有。”
听庄兴国提及集资款的事,周成林脸上一阵发烧,本来,他向广大参与融资的市民和纸业集团的职工承诺过,力争最短的时间内给他们一个说法,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他依然无法给广大市民和职工一个合理的交代,想到这些,他就深感不安和愧疚。
庄兴国理解周成林的难处,因此,他没有继续唠叨下去,向周成林提出了告辞。
但是,周成林叫住了他,问道:“庄师傅,你的那个工友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叫刘洪飞,就住我们常林机械厂的老职工家属院。”
周成林默默记住了那个名字和住址。
庄兴国走后,周成林的心情再度灰暗起来,失去了继续走下去的兴致,转身走出了公园,在公园门口打电话叫来了梅景阳和赵刚,与梅景阳和赵刚两人一起在路边的一家早点摊上简单吃了些东西,然后来到了位于县城西郊的常林机械厂家属院。
经过打听,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刘洪飞所在楼层。
这是建于七十年代的筒子楼,经过岁月的侵袭,已经显得破败不堪。
梅景阳走上前,轻轻地敲了两下门。
时间不大,一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打开了大门,探出大半个脑袋,一脸狐疑地望着梅景阳,嗫嚅着问道:“你找谁?”
“我找刘洪飞刘师傅,请问你是刘师傅吗?”
刘洪飞满腹狐疑地把周成林和梅景阳让进大门,并再次打量着周成林和梅景阳这两个不速之客。
梅景阳指着周成林向刘洪飞介绍道:“老刘啊,这是我们县的周先生,过来看看你。”
刘洪飞做梦也不曾想过,每天都要为全县群众操劳日理万机的周先生会来到他家看望他。
听说眼前这个长相魁梧,满脸慈善笑容的青年人就是县长,刘洪飞受宠若惊,简直有种做梦的感觉,一时怔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做些什么,直到梅景阳又提醒了他一句,他才如梦初醒,急忙把周成林和梅景阳让进家中。
走进刘洪飞的家门,周成林不经意地扫视了一圈,让他意识到,庄兴国没有骗他,刘洪飞家中的确非常贫困。整个客厅里没有一件像模像样的家具,沙发是旧的,茶几是旧的,电视也是旧的,在客厅一角还散放着一些修鞋的工具,估计是刘洪飞赖以挣钱养家糊口的器具。
就在周成林打量房间的功夫,受宠若惊的刘洪飞找出一块手巾,把沙发擦了又擦,直到感觉满意了,才诚惶诚恐地邀请周成林和梅景阳坐下,周成林和梅景阳坐下来之后,他又忙着跑进厨房给周成林和梅景阳倒开水。
周成林叫住了他,指着身边的沙发道:“刘师傅,我今天过来是找你聊天的,来,坐下。”
刘洪飞拘谨地坐在了周成林的旁边,但只是用半个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弓子身子,拘谨而诚惶诚恐地打量着周成林与梅景阳,揣摩周成林和梅景阳来他们家“狗窝”的目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成林给了他一个和蔼的笑容,开口问道:“刘师傅,就你一个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