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孟波笑得更加厉害,笑得几乎流出了眼泪,指着周成林的脑袋说道:“你啊你,怎么说你,说你小子聪明,的确聪明,考了全县第一,说你小子不开窍,咋一点不开窍,主管会听你的?他不护着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他护着你,你给他什么好处了?人家张斌给他的好处可就多了!逢年过节人都去,你呢?别以为考了全县第一就有资本了,人家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胳膊拧不过大腿,你就省省吧!”
或许是喝多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借着酒劲,孟波嘴无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讀蕶蕶尐說網
从酒吧出来后,孟波再次抓住周成林的手,不无告诫道:“老弟,这个社会,脑袋瓜必须放得灵活些,尤其在职场上混,一定要学的八面玲珑,千万不能跟我学习,在这里混了十几年,还是小兵蛋子一个,该送的时候一定要送,马上到春节了,别再死脑筋了。”
在回家的路上,周成林的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孟波的话。
孟波说的不错,自己对于这个社会太不适用了。他不由取出电话,拨通了刘星辉的电话,却是一个女的接的。
周成林以为是娴子,问道:“娴子啊,刘星辉在吗?”
那个女的回答道:“什么娴子啊,娴子不在。我是刘星辉的新相好。”电话里传来女人“咯咯”的笑声和刘星辉在一旁醉意朦胧的声音;“谁啊?你个小妖精,别给乱添麻烦。”
电话终于回到刘星辉的手中,听出是周成林的声音后,不无关切道:“好你哥周成林,这么长时间也不联系我,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周成林长叹一口气,道:“不是的,主要是这段时间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怎么了?说出来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你一把?”
听到刘星辉如此关切的话语,周成林心头一热,情不自禁,把孟波说的话和自己的境遇原原本本的全都告诉了刘星辉。
周成林话音一落,刘星辉立刻在电话那头指着起周成林来,一个劲说周成林死心眼,让周成林抓紧按孟波说的办,立即买东西去张斌家坐坐,并交代周成林一定不要吝啬钱,买东西要买好的,真没有钱,他刘星辉给。最后还坠了一句,谁叫我们是铁哥们的。
放下刘星辉的电话,周成林哑然失笑起来,他笑这个社会,他也笑自己,小自己太愚蠢,笑就连刘星辉这样最实在的朋友也变的虚伪起来,而自己还什么都不懂。
按照刘星辉的吩咐,周成林没有直接回家,转身去了超市,他买了两条好烟和两箱茅台酒向处长家走去。
可他们家门口停了好几辆车,还有几个人分别站在不远处互相张望着。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还有两个是周成林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
周成林怕被人家看见,躲进了一个茶馆里,要了一杯茶,准备等人都走了再进去。
所有送礼的人好容易都走完了。周成林才忐忑不安地提着动心鬼鬼祟祟地敲开科长张斌家的门,门一开,周成林就闪了进去,他怕被人瞧见。
一个富态的、脸上笑开了花的中年女人客气地把周成林让进客厅,又是倒茶又是递烟。周成林的脸涨的通红,尴尬的推辞着。
他环视了客厅里豪华的装饰,问中年女人道:“处长呢?”
“老张在外喝酒,还没回来呢。他啊,天天有场。”女人夸张般炫耀着。
周成林找起来告辞。中年女人也没说什么,起身把周成林送到门口,就把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周成林走后时间不长,喝的醉醺醺的处长摇摇晃晃地开门进来了,看见满屋的礼品,科长的脸比三月的桃花还娇艳,兴奋的问女人道:“都有哪些人来了?”
女人数落道:“办公室的小张、小汤、老纪,还有你原来单位老胡、小王都来了,还有一个小青年,长的很潇洒的,买了很贵重的礼品。你看,两条好烟,两箱茅台。”
科长思索了两分钟,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说:“哎呀,你说我这脑子。我在化工厂财务科做科长的时候,我的秘书小周早就让我跟刘厂长说一声,让他去做财务科副科长,我把这事都忘了。”说完,拿起电话就给刘厂长打电话。
周成林刚整理好材料,孟波就闪了进来,见办公室没人,孟波讳莫如深的一笑,问道:“意思了吗?”
周成林不好意思的点了一下头。
周成林刚坐下,张斌就气势汹汹的窜了进来。手里拿着周成林昨天刚刚给他写整理的报表,走到周成林桌子旁,把稿子往周成林的办公桌上一摔,冲周成林吼道:“周成林啊,周成林,你看你,光知道请假,就不知道安心工作,你看你写做的什么报表啊,驴头找不对马尾,算账算平了?会不会算啊!我真怀疑你这第一名是怎么考来的!”
一股怒火“腾”的一声从周成林心底冒了出来,顶撞道:“你说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人。”
“侮辱你,侮辱你怎么了?你他妈的也不看自己是谁?还怕人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