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林走到王静面前,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接你的吗!”王静边应道,边去接周成林的包。讀蕶蕶尐說網
周成林并没有把包递给王静,也没有王静想象的那种分别之后见面的那份想念的亲热,只是淡淡的说道:“我们回宿舍吧。”王何婷婷里很不自在,默默的跟在周成林的身后。
周成林走在马路上,脚步似乎坚实而又自在。他觉得对他未来的生活更有自信心了。虽然时间很短暂,但他已经基本了解了外边的世界大概是怎一回来。他把眼前这个小世界和外面的大世界一比较,感到他在这里不必缩头缩脑生活,完全可以放开手脚……他的心情就像一个游了一次大海的人,又回到小水潭里一样。
他忽然又想起跟在身后的王静,自己做的是有些过分,毕竟人家辛辛苦苦大老远的跑来迎接自己,自己也不能这样冷漠的对待人家。他停止了脚步,等王静赶上前来,和她一起并排着向前走去。
“这一阶段还好吗?”周成林问道。
“还可以吧,你呢?在榆阳怎样?”
“马马乎乎吧。”
两人边走边聊。看见周成林态度冷淡,王静陪周成林走到县委门口就借口要到姑姑家看看向周成林告辞了。周成林也没有极力的挽留她到宿舍坐一坐,只是说:“那好吧,有空我去找你。”
王静转过身,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周成林回到宿舍,把东西简单收拾一下就来到科长张斌的办公室,向张斌汇报了学习情况,向张斌汇报完学习情况后就告辞张斌,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走到秘书处门口的时候,他听见几个保洁阿姨正在唧唧喳喳的议论着河阳最近发生的大事。于是乎,他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轻轻听着他们。
可别看不起他们,他们常年和领导走在一起,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们就事先都得到了音信。
周成林本来不喜欢听别人的隐私,但这些谈的一条消息吸引了他。是关于县委组织部部长何庆军的消息。
一个扫地大婶煞有介事的摇摇头,说道:“这下何庆军完了,不枪毙恐怕也得判个十年八年的。”
没办法,就那么一米米小地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一下子一传十十传百都很正常。
“是啊,现在什么都如战场啊,两个月前,谁能想到何部长会出事,大家私下里都说赵部长退下来之后,何部长会接替赵部长任部长,这才几天就做了阶下囚,人啊,难啊!”
站在门口的周成林心里“咯噔”一下,本来想进来向他们问个好,听他们提到何庆军出了事,他又抽身走了出来。
说实话,他对何庆军还是很感激的,虽说何婷婷离开了自己,但是周成林感觉与他这做叔叔的关联不大,而且周成林到了县委之后,何庆军对他还是满关心的,不仅一次到县委办公室探望他,而且还不止一次向主任宋景和推荐过他,说他是自己的老乡,让宋景和多关心照顾他。
为此,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办公室,低声问正伏在办公桌上写材料的孟波道:“孟处长,刚才我路过秘书处门口的时候,听他们的人正在谈论,何部长出事了,何部长怎么了?”
孟波长叹一口气,道:“何部长这下是完了,不知道从哪收到的检举信,说何部长贪污,这不,一查还真查出事情来了。不光他出事了,连他哥哥也跟着一起倒霉。”
事情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市纪委收到了一封来自河阳检举何庆军的匿名信。
匿名信上列举了何庆军十大罪状。
俗话说,不查都是孔繁森,一查全是王宝森,这话一点不假。
祸不单行,树倒猢狲散,随着何庆军的垮台,何庆魁也跟着倒了大霉。
何庆魁之所以倒霉,是因为浏阳河乡的沙石场,事情还得从一年前谈起。
在浏阳河乡,在周成林的老家何家寨有一山一河,山是钟灵山,河是浏阳河。
这山这水曾经养育了我们勤劳善良的祖先,也是这山这水,才使何家寨一代接着一代脉脉相承。然而,随着市场经济的繁荣,昔日安静、祥和、美丽、富饶的钟灵山、浏阳河被日益增多的“淘金”队伍打破了原有的寂静。原先谁也不愿意到这个穷山恶水之地来安身,现在这个地方却成了人们发财的梦想和发家致富的风水宝地。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钟灵山成了一块“肥肉”,一块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肥肉,山上树木可以任意砍伐,只要运到山下就换成了大把的钞票……
何庆魁就是这部分人当中最先富起来的人,也是这部分人当中最有财产和最有权势的人。
有他弟弟何庆军罩着,谁也不敢跟他争抢,派出所的所长是他拜把子的兄弟,有什么事情只要一个电话,他马上开着警车就来了。
在浏阳河乡,谁要是得罪了何庆魁,那无疑是自寻死路,自己跟自己过意不去。
虽然有弟弟在后边撑着,但毕竟还是县官不如现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