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逝者无泪
“请退下,现在是我超度亡灵的时间。”
和尚说得那样的平静,却是给人那样的嚣张之感。在一旁的安腾见到这和尚对自己的大哥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心中怒气骤燃,他两步走到和尚身边,伸出右手打算重重拍一下和尚的肩膀再说点什么,可是当他的手掌离和尚的肩膀只有几厘米时,他突然不能动了。和尚拿起敲木鱼的木槌,向安腾手腕位置轻轻敲了敲,骤然,安腾的身体又能动了,只是他的右手无力地垂下,伴随着数声骨折的声音。“啊——”安腾跪在地上,痛苦地叫了一句,反应是那样迟钝,叫声是那样惨痛。
“安腾!”安荣夷立刻让手下扶走了安腾,安腾忍着疼痛,在一边靠着一根柱子休息。安荣夷看看和尚,似乎想出手,白唯长臂一挡,摇摇头,安荣夷犹豫了一下,后退了半步。此刻,连理有些站不住了,打算上前,本来他就是怒气冲冲,又当众给这个和尚震来后退好几步,颜面尽失。许墨从旁拉住了他:“笨蛋,眼前这个人,虽然不记得脸了,可是胸前那串佛珠,你不可能忘记吧?“
听到这话,粗心的连理才打量起那和尚的佛珠,片刻,他惊愕了:“这是……姐姐的……你是!”
“秦——簌——”
连理的怒火似乎更加旺盛了:“你这个混蛋,杀了我姐姐的凶手!”
秦簌盯着连理,平静地说道:“贫僧法号‘冥’,施主所说的秦簌早已随着他妻子连衣的逝去而死去。”
“混账!”连理打算出手了,许墨长袖缠住他的手臂,对他吼到:“连理,冷静点,当年的事这些年我想来,还是很有蹊跷的,就不能给个解释的机会吗?”
“什么解释?我虽然只有几岁,但是亲眼看到他把剑刺进我姐姐的心脏会有错吗?”连理吼到。
“阿弥陀佛。”秦簌说道,“施主,连衣之死佛主早有定论,今日在死者灵前,还是该做超度之事。”
“你!”连理真的已经无法平静了,他随时都可能出手。许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只有看着秦簌的眼睛,他那样平静。她一字一顿地问到:“秦簌哥,连衣姐真的是你杀的吗?”
秦簌闭上眼,没有回答,片刻后睁开眼,眨眨眼,然后敲了三下木鱼。许墨见到秦簌眨眼,刹那间失魂一般松开了连理,连理见到秦簌默认了杀自己姐姐的事,便猛冲而上,一掌拍去,秦簌丝毫没有抵挡,被打飞出去,连理冲出门,猛然发现门外没有秦簌的身影。瞬间,连理只觉得背后被木槌敲了一下,全身的骨头碎了不少,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秦簌站在连理背后,看看倒地的连理,轻声说:“孩子啊,你还是这么容易被表象迷惑,分身与本体你都看不清,更何况世事?”秦簌转身,没有理会连理的呻吟与怒骂,对着白唯和安荣夷说:“二位,你们的目的已经达成,麻烦带着我身后那位离开这水域,罗布泊虽有纷争,却也是一片净土,不欢迎带来流血的人。”
“大师,告辞。”白唯很恭敬地说道,然后拉了拉安荣夷的衣袖,带着自己的人扶着安腾和连理离开了。见到这状况,薛阴山和诺诺空连忙叫人搬走属于自己的金子,笑呵呵地走了。
“好了。请仅留下许墨,其他人都离开这件屋子,我要给死者超度了。”秦簌的话虽然轻,却有一种恫吓的威力。所有人诺诺地离开了,艾莉丝出门时回头看了看鲁七的尸体,又看看白衣仙女般的许墨,侧一下头,便从门边消失了。
……
几艘小船,伴着欢快的乐曲,驶出了阿拉齐水域。
薛阴山和诺诺空站在船头,喝着酒,无比高兴。
“薛大哥,这一次,咱们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大赚一笔了啊!”
“是啊,有了这笔钱,咱们的实力就可以扩充了,哈哈哈,瑞斯、布一袭还有那个凯瑟琳都是傻瓜啊,有钱不拿!”
“是啊是啊,来,干!”
两人不亦乐乎,有说有笑。诺诺空更是高兴地又哼起了歌,正哼得兴起,嘴巴张开发声的刹那,一只飞箭嗖的一声直入嘴中,没来得及反应,诺诺空手中的酒壶落地,人随之倒下。薛阴山大吃一惊,正打算警惕防备,脚下船底一阵声响,一把大刀从下而起,劈开船身,而他本人被从下至上,劈成两半。紧接着是一阵稀稀落落的惨叫声和落水声,船上的人纷纷被杀!
一艘小船驶出芦苇荡,瑞斯站在船头,虏赤飞到船头,放下手中带血的大刀,禀告道:“大哥,所有人全部解决,几大箱金子尽入我手中。”
瑞斯点点头:“后面的事处理得干净点,最好做成阿拉齐的人干的。”
“是。”虏赤提刀飞走。
瑞斯看着薛阴山和诺诺空的惨象,嘲讽地笑了笑:“最后,我既拿了钱,还夺了权。鲁七的复仇者也找不到我身上,蠢猪们,多学着点吧。”瑞斯摆摆手,他的船又驶进了芦苇荡中……
西域的寒风骤起,一阵阵,吹入了河西走廊。法一镇的正午,没有阳光,阴云,弥漫在无尽的苍穹中,新年的大雪纷纷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