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不多时丝丝白气冒出,任苍穹只觉全身一松,身体上那种无形的桎棝不复存在,总算是能动了。
见他好了,天降连忙将手掌从他裸露的肌肤上撤开。任苍穹并没发觉这位“云兄”有什麽不对劲的反应,一边穿衣,一边抱怨不休。
“云兄,幸好你来得及时,你要来迟一步,我就真的要给那妖怪给吃了!可恶,亏我先前还以为这店家老实,老实个鬼!什麽房里不干净,原来是这个不干净,哄著别人住这种房,是想害死人吗!”
他俊美的脸庞上,犹有**尚未完全消退的绯红之色,即使是在生气,一双天生多情的眼眸,依然似含笑意。天降只看了他一眼,就转过脸去。太过迷人的男子,实在是一种罪孽,即使是自己,都无法不受到诱惑,虽然他十分清楚,这世间的情爱,恐怕早已与自己无缘。
“我想那店家应该知道,虽然有东西作祟,但并没有性命之忧。看此妖物化形,也算媚色无双,人间难求。其实如果我不来,她应该只是求你一夜之欢,并不会伤害你的性命,你也不必太生气了。”
“不必太生气,我就是很生气!”任苍穹恨恨地说:“媚色无双又怎麽样,我不愿意,那还是叫霸王硬上弓!”
一想起那妖物对自己做的事,任苍穹就火大。“要说抱我亲我,那是我亲亲娘子才有的福利,居然给个该死的妖怪捷足先登,叫我怎麽对得起我那亲亲娘子?”
“你娘子……你成过亲了?”
“现在没有,我是说未来的!”任苍穹大声回答,见天降表情怪异,理直气壮地反问道:“怎麽你有意见?不行吗?”
“……行,当然行。”
反正你和你未来的娘子什麽的,那都是你的事,我能有什麽意见?
看到任苍穹依旧精神十足,活力旺盛的样子,应该并没有被妖物的骚扰当真吓到,不过尽管这样,等到任苍穹穿好了衣服,天降还是在床沿坐了下来,向他道歉。
“想不到这妖怪如此大胆,是我察觉得迟了,让你受惊,对不起。”
他确实是没想到,在这客店里竟然会有妖物出没,而且还是在自己眼皮底下作祟。实在是太大意了,在听到这房间“不干净”的暗示时就该想到,究竟是怎样的不干净才会让店家如此廉价将房让给他们。他们固然可以保护自己,但任苍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幸亏那妖物对任苍穹只是谋色,而不是害命,不然等到自己发觉的时候,恐怕他已经被那妖物伤了性命。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真要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大意而害死了他,即使只是萍水相逢,偶然结伴同行之人,他这一生恐怕都无法原谅自己。
“不关你的事,是那店家坑人,云兄你不是救了我吗?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怎麽会轮到你向我道歉。”听到天降道歉,任苍穹摆了摆手,又是一脸的笑意盈盈。
“云兄果然是高人,能够交到你这个朋友,我很幸运啊!对了云兄,那妖怪哪去了?你是杀了它,还是赶跑了?如果只是打伤它,让它跑了的话,万一它发狠报复,伤害这客栈里的人可怎麽办?”
自己刚从危机中解放出来,又考虑起别人的安危,哪怕把这房间安排给他们住的店家,根本就是坑了他。天降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个送上门来的朋友,虽然性格略嫌轻佻,外表看著也十分花俏,心地却是相当的纯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你放心,那妖物从此不会再作祟了。”
“哦?”任苍穹眨了眨眼。“这麽说,你是杀了她吗?刚才的雷声,是什麽?”
“那是掌心雷。”天降微微一笑。“我本以为她能设结界屏蔽我的感知,是什麽了不起的大妖,原来却是一只魅。”
不过小小的魅,居然能有这样的力量,竟然还能布下阻断的结界,灵玉的力量,确实惊人。如果说它是幻谷莲塔所封印之大天魔外散的灵力所化,只是灵力外溢的残片就有这样的力量,那大天魔本身,该是何等的强大?
“魅?”任苍穹有些不解。他抬头往墙上看去,正巧看见墙上悬挂著的一幅画。画面已经焦黑,像被火烧了个大窟窿,只隐隐看到半幅山水,几片衣裙,似乎是幅仕女游春图。
“这这这……”任苍穹目瞪口呆。“云兄,你该不会说,那女人,是这幅画成精吧!”
“当然不是。”天降失声笑了起来。“这只是一张画,墨汁和颜料自己是成不了精的,跟你说,小说不要看太多了。”
任苍穹脸一红,的确是小说看太多了。
从小到大,他是正经书从不愿读,乱七八糟的杂谈小说,书房里倒摆了一大堆。不要说老爹恨铁不成钢,就是某个以自己人生监督者自居的家夥,也是一见到他不务正业时就摆出一副棺材脸。想起那张棺材脸,他心底猛一阵发寒。
我好胆居然甩下他就跑了,估计现在他还不知怎麽无头苍蝇一样的找自己呢?我真是有勇气呀,竟然敢放他鸽子!自己赞扬了自己一把,立刻就想到了最现实的问题,逃得了一时可逃不了一世,跑再远也总要回家的,回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