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春心觉得自己一阵仿佛,摇了摇头,挠了挠眼睛,发现眼前的贵妇格外熟悉,似曾相识。“你是石榴郡主,悦意王妃,我的女神。”说完把贵妇揽入怀中。“你总算记起我来了,我的情郎,我的商君。”说完,喜极而泣。幸福的眼泪打湿了商君的肩膀。两人温存了许久,商君双手捧着悦意王妃的脸,看着她那温柔美丽的大眼睛,给她轻抚额前的乱发,柔声说道:“亲爱的,你怎么会在这儿,来到凡间?”
悦意王妃苦笑道:“我在这儿有经历了百年风雨,做为一颗树,我站在这儿一动不能动,无论是盛夏三伏,还是寒冬数九,也不管是洪水泛滥,还是连年干旱,无论是风刀霜剑,还是电闪雷鸣。作为一颗树,我都得在这儿站着,动也不能动,这一站就是百年!”
“我的爱人,你受苦了,受了这么多的磨难,这是为什么呢?你的合法丈夫不是天上的主宰,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让堂堂的王妃在人间历尽劫难!”商君心痛地看着王妃,眼睛全是爱和关怀。
悦意王妃欣慰地笑了,百年的苦楚这一刻全部消融,心象灌了蜜一般甘甜。她从身上掏出一块写满字的绢,递给商君看,上面字迹隽秀,写道:“风裳水佩南塘路,忆当年、商郎旧面,潘妃纤步。明月扁舟寻旧港,载取余香归去。”商君一看,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吧?”王妃问道。商君点点头,表示认同王妃的看法。
“这个是玉皇大帝在我的寝宫给我的,说这是一直暗中跟着我的那个史官记载下来的。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王妃娘娘问商君。
“文绉绉的,有点费解。好象明白一点,是写我们俩的。”商君也不敢十分肯定。
“对,这就是记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和偷欢的情和景。你看第一句‘风裳水佩南塘路’点明时间和地点,微风吹起衣裳,池水之上玉佩鸾玲作响,两人相会就在瑶池边的南塘的路上。第二句‘忆当年、商郎旧面,潘妃纤步。’点明人物和神态,当时正是商郎那张老脸正好迎着脚生莲花纤纤碎步而来的潘妃,写出两人一见钟情那种急不可耐的偷欢神态。这里他故意把你丑化,用了一个‘旧’字,可见对你的妒恨不只一点点,也说你年纪大不配我这花容月貌步步生莲的王妃;这里用‘潘’代替‘番’,一是怕引起不必要的外交风波,而不是说这个王妃姓‘潘’,而是指这个王妃是外族女人,嫁给玉皇大帝的;二是说我貌美,‘番’给人粗线条的感觉,而‘潘’就是指美好女子的意思,这里还有另一重意思,也就指我已经是个发了情的骚女,‘潘’比‘番’只多了那发情的水,也暗含记史之人因眼谗而得不到即而骂我是‘骚妇’的意思。‘明月扁舟寻旧港,载取余香归去。’这就好理解,在一个月亮当空的晚上,商君你驾着一叶扁舟寻找到约会的老地方,在那里两人鱼水之欢过后,你商君身上还留着‘潘妃’温存过后的余香,志得意满余兴未了地驾着小船回去了。”
“宋词真是不得了,连一个小小的史记官,记载一件王妃偷欢的场情都写得如此声情并茂,情景交融,诗意十足,意境幽远。字里行间看得出史官在黑暗之中对我咬牙切齿恨之入骨;对你是又爱又恨因得不到而恶言相向的小人心态。想不到我们俩偷欢,引得史官的精斟细酌才情横溢。那后来又怎样呢?”
“结果你可想而知,我们给玉帝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他岂能饶过我。他就先秘密地把我押到人间,施展法力,让我变成一颗不能说不能动的石榴树,又怕我破解他的法术,就在我身上钉了六个鸡蛋大的天钉,让我屈辱地活着,不能挺直腰杆来。可见他对我给他带绿帽子说有多恨就有多恨!好在在出事前,我有感觉玉皇大帝要加害于我,就事先派了五位夜叉给我父王阿修罗王毗摩质多通风报信。五位夜叉有四位被玉帝抓获,其中有一位比较机警,藏了起来。他躲过玉帝搜查,查了许多天,玉帝没有收获。过了十几天后,天兵天将有些松懈,他就乘机逃了出来,把我被迫害的事告诉我父王阿修罗王毗摩质多。我父王闻信以后,发雷霆之怒,亲率十万阿修罗神兵天将,将灵霄宝殿团团围困,足足有三年整,这个先不说。你想玉帝对我都这样,他能饶过你吗?把我的事处理好之后,他就让你兄弟参星君在一次宴会上,故意调戏歌女何仙姑。玉帝当然知道你跟参星君水火不相容,参星君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戏歌女,这些要不是玉帝在背后指使,借天大的胆子给参星君,他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玉帝之所以要参星君这样做,目的就是引你出来打抱不平。你果然上当,在宴会上,你与参星君大打出手,落下一个为了争夺一个歌女,两位星君争风吃醋,当众打架斗殴的口实。玉皇大帝就出来主持公道,将你们各打五十板,你们都被贬到凡间受罚,好象是不偏不倚,十分公道。实际上,参星君到凡间是文曲星,进京赶考,一试而高中。从此官运亨通,平步青云,在人间享受花天酒地荣华富贵良妻美妾美女如云的逍遥快活日子;何仙姑因你之故,受到牵连,被贬到凡间泥污之地做一株睡莲,受尽风霜雨雪,遭遇虾戏鱼欺之苦;而你呢,就更惨了,贬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