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金光从它的口中喷出,直奔黑衣白脸人而去。
黑衣白脸人看见一片金光如大网一样向他罩了下来,怪叫一声,两只宽大的黑袖一扬,两道黑气涌出,立刻就凝聚成更加阴森恐怖的鬼脸,这次不是刚才冲卓一凡去的人脸,而是兽脸。那兽脸嘴里喷出黑气,狂吼连声向金光猛地撞了过去。
金光与黑气在半空中相遇,噼噼啪啪地一阵脆响,就像是过年放鞭炮一样,响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黑衣白脸人双手掐着奇怪的手诀,嘴里发出哼哼呀呀的声音,念着咒语。
卓一凡的手也在不停地抖动,倒不是他害怕的手在抖,其实他已经害怕的不知道该发抖了,而是那块玉璧上金光涌动,带着他的手在不停地抖动着。玉璧上的那只异兽不住的狂啸,一道道金光喷薄而出,与黑衣白脸人的黑气交织在一起。
黑衣白脸人突然闷哼了一声,向后倒退了三步,然后才扶着树站住,低着头一动不动,就像是石雕泥塑一样。
漫天的金光黑气顿时消散,穹庐之下一片空寂,好像刚才那一翻惊心动魄的激斗都只是一个梦魇,似乎从来不曾发生过。
卓一凡傻呆呆地站着,两眼望着黑衣白脸人,见他扶着树,身子在不停地抖着,胸腹使劲地一起一伏,好像是受伤了。
玉璧的抖动也停止了,上边的那只异兽安静地趴在树下,闭上了铃铛一样的眼睛,好像是睡了过去,想来刚才和那黑衣白脸人的一战,也让这只异兽消耗很大的精力,这个时候,它也许正在休息。
卓一凡就这样和黑衣白脸人僵持了起来,他不走,自己也不敢动。
许久,黑衣白脸人长吁了一口气,慢慢转过身来,冷笑道:“没看出来,你这个臭小子竟然有‘仙珏’,都怪我一时大意,今日暂且饶了你小子的性命,来日定取了你的狗头。”他说完,将身上的黑袍一抖,就已经人迹不见,消失在黑漆漆的树林之内。
“仙珏”是什么东西?那个黑衣白脸人管这块玉璧叫“仙珏”,不管它是叫玉璧也好,是叫仙珏也罢,都是它这次救了自己的命。直到现在他才隐约有点明白,这个叫仙珏的玉璧是个仙家宝物,仙珏上的一兽一剑,在守护着他,一旦有生命危险,这两样宝物就会从仙珏上飞出来救他。想到此,他实在是太感谢那个邋遢紫衣道人,自己只不过是给他弄了一顿饭,他却投桃报李,把这么个天大的宝贝送给了自己,要是没有这宝贝,现在哪里还会有命在!
卓一凡突然一下想到今天下午被萧郁摔了一个大跟斗的事,现在屁股和后背还火辣辣地疼。奇怪了,萧郁摔自己的时候,仙珏怎么没反应?自己被人欺负成那样,仙珏的异兽怎么没飞出来把萧郁吃了,至少也要喷一道金光红光什么的,把萧郁烧个焦糊,那才过瘾。
仙家的东西,也许都有自己的怪脾气,在身上却不一定听自己的话,时灵时不灵的,可别再关键时刻它不灵,可就糟了。但今晚看来,还是蛮灵的。
卓一凡喜滋滋地抱着仙珏回庙睡觉,也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有仙珏护着,大可高枕无忧。
第二天早晨一起床,卓一凡就感到头好沉,嗓子发紧,骨头节也疼的厉害。昨天晚上,一定是站在野地里着了风寒,再加上被那个黑衣白脸人装神弄鬼地吓了一回,不生病才怪。
卓一凡强撑着身子到小溪边去洗脸,看着水中的倒影,确实是有些憔悴,眼圈发黑,眼内还有血丝,洗了脸之后,感觉还是不精神,好像还没睡醒似的,脑子里混浆浆的,心里一阵阵地发堵。不管怎么说,今天也该去山上砍柴了,手里拿几十文钱,养活不了自己几天。
洗完脸刚走到村头,还没进村,就见村头一个穿着邋遢,蓬头垢面的中年人躺在树下的大青石上,旁若无人,仰面朝天地喝酒,咕咚咕咚的,就像是在喝水似的。他知道这个邋遢鬼喝的一定不是水,因为离他挺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这个人喝的很畅快,酒顺着嘴角流了一脖子,也毫无所知。
卓一凡感到奇怪,这个人怎么大早晨的就喝酒?又看了看他,只见他面庞清瘦,长的倒还端正,就是眉毛眼角耷拉着,好像总有不少愁事似的,一脸的闷闷不乐。他想了想,并不认识这个人,好像也不是桃花村的人,因为来这里已经时间不短了,从没见过这个人。
卓一凡好奇地看了这人一眼,至于这人是谁?为什么喝酒都和自己无关,这时正好从这人的身边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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