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天地之初,混沌一片,自盘古开天辟地,轻者上浮为天,浊者下沉为地,天地苍茫,神州纵横九万里,孕育万千生灵。讀蕶蕶尐說網风霜雪雨,电闪雷鸣,九州不知经历了几世几劫,天地之间遂化为仙、凡、冥三界,上为仙界,分为三州十岛,住的都是修炼成仙的仙人。中为凡界,分东西南北中五州,住的都是普通百姓和修炼的凡人。下为阴界,号冥州,都是些鬼怪妖魔之类。而在仙、冥二界之外,化凡界之濒,还有一股势力,乃是由淤塞浑浊,乖戾凶恶之气化成,汇集于凡界阴暗险恶之地,徘徊不去,阴郁激荡,遇天时人和不利之机,便有伺机而出,蠢蠢欲动,凡人为之所趁,则化身异类,往往以教派之名蛊惑人心,其教则以血为术,邪法修道,残害生灵,世人称之为“魔教”。
这个故事的开端就发生在凡界五州之边的一个寻常的边荒小镇。
话说这座小镇之中,一条大街上有个当铺,名曰兴隆典,做的都是放贷典当的买卖,这一日,日上三竿,大街上行人渐多,不时传来几处做买卖的吆喝声。这时当铺的门帘一起,从门里快步走出一个浓眉大眼,面目清秀的小伙计,他不过十七八岁,一身青布粗衣,腰上系着一根断后打了结的布绦。
他仰头看看天色不早,街上行人已多,就手脚麻利地搬过一张梯子,一手提着当铺幌子,一手攀着梯子,爬了上去,要把幌子挂在门前的高杆之上。
他爬到梯子的顶端,刚要伸手去挂那幌子。不想那梯子原不曾放稳,他在上边一晃,又赶上一阵晨风吹来,两下错了劲,那梯子向边上一斜,失去依靠,顿时向后倒去,那小伙计没有防备,心中一慌,两脚蹬空,惊叫一声,横身跌落下来。
街上很多人都看到,但却已来不及去救,眼见这个小伙计摔下,轻则头破血流,重则就有性命之忧。就在众人惊慌之际,只见街上的路人之中,一团紫色闪动,一人飞身窜起,高声叫道:“无量天尊!”手中拂尘一晃已将小伙计的身子卷住,伸手一抄夹在腰间,路人惊呼之人,那人已经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小伙计吓得面如土色,好久才明白过来,看到眼前是个穿件紫色破烂道袍的道士,一张沟壑纵横的脸不知多久未洗,满脸的泥污,看不出有多大岁数,只是那只眼睛晶亮无比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这道士肮脏邋遢,头发沾成一团,用树枝别成一个发髻,耷拉在一边,身上散发着难闻的酸臭气,手中的拂尘也破的不能再破,一根掉漆的木柄上已经没有几根鬃尾。
小伙计本也是穷苦人家出身,道士对他又是救命之恩,也不嫌弃,向道人恭敬施礼:“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道人微微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那当铺掌柜的几步就冲过来,举起手中的烟袋向小伙计头上狠狠一敲,喝骂道:“臭小子,笨手笨脚的,还不快给我收账去,今天少了一文钱,就别回来见我。”他转眼看了一下那道士,见道士衣着破烂不堪,满身穷气,就两眼一翻,鼻子哼了一声,连搭理都懒得去,背着手走回到当铺里。
那道人并不在意,向小伙计道:“贫道乃是游方而来,一路风尘,全靠施主们施舍。”
小伙计十分精明立刻明白道士的意思,又看他穷困潦倒,就说道:“道长有何吩咐,我一定尽力遵命就是。”
道士憨憨一笑:“贫道是个出家人,不求金银财帛,只求一餐温饱而已。”
这时,两人边走边谈走到一座酒楼前,道士向酒楼一指,说道:“施主请贫道酒楼上吃上一顿,就可以了。”
小伙计顿时一惊,随即低头不语,手捏着衣襟搓来搓去,那道士以为他不舍得花钱,脸色一沉,冷笑道:“贫道救了小施主一条性命,难道小施主的性命还抵不上一顿酒饭不成?”
小伙计连忙摇头摆手,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不是……这酒楼贵的很,我没那么多钱。”
道士脸色缓和,哈哈一笑:“贫道真是倒霉,一条性命居然换不来一顿饱饭。”小伙计害臊地满脸通红,极为尴尬。
道士摇摇头道:“也罢,小施主你到底有多少钱,就请我多少钱的吧!你我相遇便是缘分,当交个朋友。”
小伙计从衣兜里掏了半天,伸出手掌,掌心托着二十几文铜钱,说道:“这是我所有的钱,都在这了,我给老板打工本来也没有工钱,这些钱是我平日饭钱剩下的。”
“也好,也好,俗话说,礼轻情意重,你今天贫道就吃你这几十文的酒饭。”紫衣老道摇头晃脑甚是滑稽,忽然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卓一凡。”
紫衣道士呵呵一笑,问道:“你父母可都在?”
卓一凡神情一黯,说道:“我父母都已经亡故。”
紫衣道士微微点头,说道:“你去吧,我就在旁边的小巷里等你,快去快回。”
卓一凡飞奔而去,拐进一条小巷,边走边想,这二十几文钱如何能置办的起像样的酒饭?思来想去,用十文钱买了小半只烧鸡,又向人家赖了一个鸡屁股,五文钱买了半斤淡酒,最后五文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