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敲门还在继续,出现在猫眼里的钟丽,披头散发状似疯狂,她双目惊恐散乱地望着我的门,却不知道,她有没有察觉出,我,其实就在门后。
“苏落……”手机里还传来莫微凉断断续续的声音,可夹杂着刺刺啦啦电子音的声音,本就让我有些紧张。
“苏落,苏落,你在不在?你在家里吧,一定在家里吧?苏落,你开门,我是钟丽啊,我是钟丽!”钟丽明显已经急了,三更半夜大喊大叫起来。
“钟丽。”我隔着门叫了一声。
“苏落,苏姐,你在,开门,开门啊!”钟丽的语气里有着短暂的惊喜,却很快又沦为焦急的疯狂。
“你怎么……这大半夜的,你……”我实在问不出口她是人是鬼。
“苏姐你先开开门,你开门——”她似乎已经歇斯底里起来。
“怎么回事,大半夜吵什么?”邻居已经有被吵起来的,开门抗议起来。
“开门,开门!”钟丽也不回头,疯了一样敲我的门,“苏姐你开开门。”
我犹豫半响,到底是拧了一下锁将门打了开来。
“苏姐——”钟丽一下子从门外扑到了我的身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一下子冲到了鼻子里,我瞬间就有些汗毛乍起。但面对邻居的怒骂,我还是顺手关上了门。
屋子里一片黑暗,我根本来不及去摸灯,钟丽已经紧紧抱着我嚎啕大哭起来。她的身子柔软温暖,若我是个男人,在这漆黑的夜里有美女投怀送抱,真是应该偷着笑了。不过,她应该还是人吧?那我就放心了。
“丽丽,怎么了?”我被她紧紧抱住双臂靠在门上,她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正哀哀地哭着,有一股潮湿的泪意就渗透了我单薄的夏衣。
“呜呜呜,”她似乎哭得根本就不顾得说话,只紧紧地搂着我,让我难以动弹。
“好了,好了,别哭了,有什么事跟苏姐好好说说。你怎么半夜来我这里了?今天不是你婚礼吗?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啊!”我拍了拍钟丽的后背安慰道。
“呜呜呜,老胡……老胡死了!”
“什么?”
“老胡死了,苏姐,老胡死了!”
“你是说……胡总?”我一下子愣住了,想起白日里那被司仪称作最幸福的国王的新郎胡禄,刚刚娶到年轻貌美的新娘子,竟然,就死了?这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是张倩梅,她的前妻?可张倩梅不是被莫微凉压在我的身体里吗,还是她已经脱离了我的身体又去找胡禄报仇了?
竟然,就死了。我一下子想起刚刚莫微凉的电话,他说的应该也是胡禄死了吧,却不要让我干嘛?该不会是,怕胡禄的鬼魂也来找我吧?毕竟,我可是糊里糊涂答应让鬼上身的第一人。
“胡总死了?怎么死的?”
“今天你和那个姓莫的走了以后……”钟丽抽抽噎噎地说道:“老胡就非常恐慌,总说有什么东西要要他的命,要找咱们这城里懂得神神鬼鬼的大师,或者什么得道高僧也行,一定要救他的命。他打了无数个电话,最后不知道哪个朋友给他保证一会会有人去找他帮他解决问题,他才舒了一口气。我是莫名其妙的,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
“那有人去找你们了吗?”我问。
“后来,我们就从酒店离开回家了。回的是老胡在郊区的一个别墅,那里本来是老胡答应要给我的,所以就把那里做了新房。到家后老胡又打了一个电话,好像他朋友介绍的那个人马上就到,他才有些轻松下来,可也不脱衣服不洗澡,就坐在客厅里喝茶。因为很早就起来化妆我困得很,就自己到楼上洗洗睡了,可到了半夜的时候,就听到一楼有人在说话。”
“胡总是被人害死的?”
“对,是被人,不,是被什么东西害死的。苏姐,你说我怎么办,我害怕死了。下午你跟那个姓莫的说的话本来我是莫名其妙的,可发生了老胡的事,我就一下子想到苏姐你了,我太害怕了!”说到这里,钟丽又嘤嘤地哭泣起来。
“那胡总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又怎么知道他是被个……什么东西害死的呢?”
“我……”钟丽又哭了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接着说道:“我听到说话声,就偷偷去楼梯口向下看去,因为老胡不告诉我是什么事情,我一时好奇,就想偷偷看一看。可一楼却黑黢黢的一片,根本就没开灯。我就奇怪了,我们家的灯都是遥控的,我上楼的时候灯都开着呢,老胡接待客人怎么反而不开灯呢?我顺着楼梯悄无声息地走了两阶,就看到老胡正跪在客厅中央不住地磕头,好像疯了一样,他的面前,还站着一个黑影。”
“他向人磕头?”难道真是张倩梅,胡禄肯定是对不起张倩梅的吧,在婚礼现场他就要跪地求饶,这让他跪地求饶的人恐怕**不离十是张倩梅。
“老胡一直嘟嘟囔囔说着什么,可我使劲听也听不明白,那个黑影好像推了老胡一把,就掉头向门外走去了。我以为当时老胡是昏过去了,可谁想到,他……他竟然……死了,而且,死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