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君袭的下巴已然快要落在了地上,起先他神色匆匆赶了过来就是担心夜朝颜会对夜青黛动手,岂料推开房门的时候瞧见的却是另一副光景。
此刻趴在地上的夜朝颜一身的褴褛,头发上亦是插满了柴枝,原本玉白的脸蛋上不禁抹了一层炭灰,连那红色的胎文都被炭灰给抹了大半。
如此景象君袭怎么可能不惊讶呢!
“相公!”夜青黛见他如此震惊不由得也是失了半个魂魄,再一看地上那个狼狈不堪的夜朝颜,她更是百口莫辩,“相公,此事不是我……”
“青黛,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她说!”君袭朝夜青黛挥了挥手,此间也没有询问她们这两女人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急于让她先离开。
夜青黛心中自然是有了数,只好听从了他的意思作揖离开了。
等到人一走,君袭长袖一挥便将柴房的门给关上了,借着微微晨光倒也能将夜朝颜的囧样看得更为清楚。
“青黛已经走了,你还赖在地上装什么死?”君袭双眉微蹙,用脚尖踢了踢夜朝颜的腿。
夜朝颜一个激灵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裳,又挽起袖子擦了把脸,等她忙好了早已过了一盏茶的功夫。
君袭倒也不急就这么看着她折腾,只是瞧见她将脸上的炭灰擦干净时反倒觉得这样的她其实也不像传言中的那么丑陋。
脸上的胎文虽是丑陋,在她这张脸上反倒衬出一股说不出的迷人之色来。
君袭喉头微微滚动,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沫,他方想开口却又被夜朝颜抢先了一步。
“世子爷,您新婚燕尔的怎么有时间来瞧我了?”夜朝颜笑语盈盈,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的脸庞更是充满了神采。
君袭定了定神忽然背过身去,“说吧,你想方设法破坏我与青黛的婚事到底为了什么!”君袭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瘆人的寒意。
夜朝颜缩了缩脖子选了一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您觉得呢?”
“我劝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君袭语气又冷硬了几分,甚至还能听到他拳头捏紧时发出的嘎啦嘎啦的声音。
“谁耍花招了?”夜朝颜哼了声,“我要是耍花招的话那现在已经是您的妃子了,哪能在这柴房呢!”
“夜朝颜,我知道你恨我这几年冷落了你,可那也是你自找的!你未婚生子,如今儿子都已经好几岁了,你还想如何?”
听得出君袭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生气,想起早前君袭来别院找她提出休妻时的情景,与之相比现在的他还算温柔。
“我没想怎么样啊!”夜朝颜翘起了二郎腿,看着君袭那一本正经的背影不由得想发笑,笑归笑她还是坏心眼的伸出脚勾了勾他的腿,“世子爷,要不这样吧,昨儿咱们都已经拜堂成亲了。五年前咱们没做的事情如今也做了,无论如何您都得给我一个名分才是啊。”
“夜朝颜,你别太过分!”
“世子,我可真的一点都不过分啊!”夜朝颜站起身来,一双手猝然从他身后摸索而去,继而直接抱住了他,“让我们姐妹俩伺候您有什么不好的,不管怎么说都是您占便宜啊!”夜朝颜好话说尽,倒也不见得君袭有所打动。
这个男人虽有侍妾无数,但这么多年来也就韵霜那个青楼女子能得到他的一点关心,大嗣百姓哪个不晓得君袭对夜青黛情有独钟,如今一想,那个韵霜细细看来与夜青黛也有着几分的相似。
“我心中只有青黛一人,别的人就是再好也断然入不了本世子的眼睛。”君袭回答的果断,一挥手直接将夜朝颜给震了出去。
夜朝颜也不生气,依旧语笑嫣然,托着下巴看着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世子既然这么专情,那么干脆遣散了你府上的侍妾呗,给青黛一个独一无二的宠爱。至于我……我其实对世子也无情感,与之相比……”夜朝颜莞尔一笑,给君袭一个悬念。
君袭不由得好奇转过身来,“与谁相比?”
夜朝颜耸了耸肩,“跟您没关系吧,既然您要说的话都说完了那就请吧!”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摆明着就是轰君袭滚蛋。
君袭也懒得再跟她废话下去,刚踏出一步却又停了下来,“夜朝颜,你要是想走我绝不拦你!”
君袭撂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可偏生人一走,夜朝颜反而觉得无聊起来。
先前夜青黛来挑衅倒也没能打起来,这个君袭吧,说他是君子那是抬举他,可他也被夜青黛给迷得团团转。
“唉……”夜朝颜叹息一声,看着柴房外也无人看管,这种局面反而叫她有些无聊了。可眉头一转,唇边的笑意不由得又加深了不少,“皇叔,您什么时候来的?”
夜朝颜话音未落,赫连烬楚楚衣衫淡然款款地从屋顶上落了下来。
“你何时发现的?”赫连烬上前一步,其影其形般般入画,“颜儿,莫要再闹了!”
“流氓!”
“也不知晓方才是谁妄想勾引荣王世子。”赫连烬并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