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冥宝袋虽然回到了手里,可不知道怎么的夜朝颜反而开心不起来,心头那抹怅然若失的滋味又是怎么回事?
夜朝颜苦思冥想依旧不得要领,只能先将宝袋收了起来。轿子再次被抬起来,他们还得往喜堂赶去。
犹记得当年自己来到荣王府的时候连正门也没有进去,而是被人直接从后门抬进去送到了别院当中。
那时候的她被歹人羞辱了一番身上还带着伤,要不是赫连烬派人去接她只怕那会儿她已经死了。当年就欠赫连烬这么个人情,到如今也还不清吧。
夜朝颜想起了多年之前的事情难免又是一阵感慨,同样都是郡主自己遭受的可远比夜青黛多得多。
越是靠近喜堂耳边锣鼓喧天的声音越是响彻。听说这次大婚就连远在大漠的父王也跟着过来了。君袭对夜青黛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一想到这里夜朝颜更是捏紧了拳头。
也不知道今晚洞房花烛的时候,君袭看到自己这张脸又该是什么表情呢。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这轿子还没有落下呢,耳边立刻传来了人们吵闹声。
“世子爷,踢轿门!踢轿门!快请咱们的世子妃下轿啊!”四下的声音层次不齐,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少人了。
喜堂外面君袭的亲朋好友拿着他寻开心,喜堂里面坐着两对长辈笑看小辈娶妻的场景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唯独整座上的小皇帝心不在焉的逗着怀里的小白狐,而摄政王的一双眼睛似乎放了空就这么盯着喜堂外面起哄的众人。
难得入京的贤王被荣王拉着胳膊一顿死侃,恨不能说上个三天三夜。
总之仪态万千,各有心事。
“皇叔!”实在受不了这种场合的赫连珽毓抱着小白狐站起身来走到了赫连烬的跟前。
赫连烬的视线一下子就被一抹明黄给挡住了,当即恢复乐得思绪,“陛下有何事吩咐?”
小皇帝弯下腰看了一眼赫连烬“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皇叔这副愁眉苦脸的做什么,今儿可是君袭成亲,您这做长辈的怎么着也得笑一笑啊。”说完这话赫连珽毓干脆捏了一下赫连烬的脸颊。
赫连烬无语只能微微白了小皇帝一眼,“陛下,您还是回去坐好,等新人入厅您还得主持婚礼。”赫连烬这副长辈的谱子摆习惯了,即便跟前的人是当今的皇帝,他还是免不了要提醒一二。
“没意思!”赫连珽毓嘴上哼了哼表示不满,可还是坐了回去。不过屁股还没落座他又想起一件事来,旋即又走回到了赫连烬的跟前。
赫连烬自然不明所以抬起慵懒的眼眸看了他一眼,“陛下可还有吩咐?”
“皇叔,我想起一个人来。”赫连珽毓笑得无赖,将怀里的小白狐又抱了抱。
赫连烬狐疑,却没有询问下去。
赫连珽毓深知他这个十二皇叔性子闷骚,只好主动开了口,“今儿君袭娶的人是贤王的庶女夜青黛吧!”
先不管这小皇帝是不是故意的,单单是这嗓门就能让在场的所有人豆听得个一清二楚。
但凡赫连烬他们这一辈的人都记得清清楚楚,五年前贤王还有一位嫡女也是许配给了君袭为妻的,可是到了后来好像极少有人再提起这位嫡女郡主。
当然,赫连珽毓这话一说出口自然有人放在了心上,原本还聊得开心的贤王与荣王脸色忽的就暗淡了下来,就连夜青黛的亲娘脸色也成了猪肝色。
目睹一切的赫连烬无奈的抿唇冲着赫连珽毓苦笑了一下,这个孩子心计可不是一般的重啊。
自知达到目的的赫连珽毓也是见好就收,等着一对新人进喜堂。
夜朝颜原本一位轿子到了喜堂就完事了,没想到轿子落地之前还要被人大晃几下。说是风俗来着。
被这么三颠四晃的,夜朝颜差点在轿子里吐出来。好不容易停下来让她寻了自会整理衣裳,可人还没坐稳这轿子就被人连踹了三下。
夜朝颜性子本就不好,被这么一闹差点冲出轿子打人,可就在她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轿子帘就这么被人给掀开了。
一帮人等着目睹大嗣第一美人的风采,可谁也没有料到帘子拉起的那一刻看到的是一个身着玄裳的女人。就连君袭本人也下了一跳,若不是夜朝颜学着夜青黛的声音唤了一声,只怕君袭都要掀开她头上的黑纱去辨认她的身份了。
“世子,世子爷!”见君袭呆立在原地。喜婆还以为他是惊讶过度呢,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一声。
君袭从震诧中回过身来,总算朝夜朝颜伸出了手。夜朝颜嘤咛了一声,才将手搭在了君袭的手心上,两人一道并肩进了喜堂。
一见新人进来,双方父母更瘦开心不已。可荣王夫妇一见新娘子穿了一身黑裳,脸上的表情顿时暗沉下来。
虽说夜氏以玄黑为贵,嫁娶祭祀也着黑裳,但如何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女儿会这么乱来。
夜朝颜隔着黑纱自然是将喜堂上每个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里,不觉勾起了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