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巴几下眼睛,瞧见金色的阳光打在洛兰光洁的脸上,像是渡上了一层金色的粉。纤长的睫毛在上面留下剪影,小巧的鼻翼不时轻轻动了动,粉色的唇瓣轻抿……
哎……为什么自己就没有那么好的画画天赋呢,冷沙无言的将背包扔在地上,倒头就躺了上去,随手扯了根狗尾巴草刁在嘴里。
想起每次最头疼的时候就上美术课,永远都是洛兰第一,她最后。
“这个世上就是画棵草都能画成四不像的人,上哪里找?”当时美术老师恶狠狠的把她的画拍在桌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着。
第一次上美术课,美术老头的脸黑成了锅底,更可恶的是下面的学生还齐齐回应:“在咱们班找!”
这还不算,到了后来第二堂课,那老头看到冷沙画的动物后就直直的昏了过去。从此以后,每一次美术课冷沙都站在走廊边上度过。
想到这里,冷沙丝毫不以为耻的笑了起来,那表情看上去还十分得意。
心情大好的冷沙操起书包就在里面一通乱翻,随后又咕哝这直接拖着大背包走向水潭边。
洛兰抬头看了一眼,所有的美景都呈现在眼前。
调色板上的色彩也越来越多,寥寥几笔后,一个调皮的少女跃然于纸上。
背包随意的放在一旁,冷沙蹲在水潭边兴奋的伸着小手在水中划来划去,将几条在躲在岩石底下的鱼儿惊起,趁它们四散开来的瞬间,一双邪恶的手迅速拿着网兜朝他们舀去。
“咯咯咯!”一阵笑声传来。
一条胳膊粗的鱼顿时被抓了起来,晶莹的水珠随着冷沙的动作滴落,随后某人洋洋得意的把鱼放在用几块石头垒起的凹槽里,又聚精会神的去抓下一条。
许是这地方少有人来,鱼儿不是很怕生。不一会,小小的凹槽里面就挤满了四条肥嫩的鱼儿。
“这下有口福了!”哈喇子流了一地,冷沙又屁颠屁颠的跑到阴凉处捡起了树枝。
洛兰看到此番情景,无奈的摇头,真是悔不当初啊。
儿时的她也是调皮,谁想到那时候她们认识的第二天,就带着冷沙去海边抓虾、抓螃蟹,还在那里大战了镇上有名的烂赌鬼。
想起那场大战……洛兰忍不住笑出了声,以至于画笔抖了抖险些毁了整张画。
那个猥琐的赌鬼张达悲催的就被他们抓得螃蟹毫不留情的夹断了命根子,以至于冷沙每次提起那人都是“太监太监”的叫。
从此,每次出来玩,冷沙的的背包里就装满了一切烧烤的东西,好像每次出来不是为了看风景而是烧烤一样。
额……似乎,这不是一个淑女应该去回忆的事情吧……
正襟危坐,收回神,画笔在纸上跳跃起来。
另一边。冷沙麻利的杀了鱼点了火,熟练的将两条鱼分别串在两根削尖的木棍上,眼巴巴的盯着火势生怕鱼被烤糊了。
“洛兰,你还记得我们认识之后在沙滩上烧烤吗?”等待是一件漫长的事情,冷沙自然而然的打开了话夹子。
“怎么不记得,你把张达那个赌鬼揍的是鼻青脸肿!”
话音一落,只见少女的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红霞,刚才她就想起了当初的情景不是吗?
听到自己的话得到回应,冷沙嘿嘿一笑,“谁叫他不长眼扑倒了那装螃蟹的桶……”
想着当时的情景,冷沙脑海浮现出张达被螃蟹咬的“嗷嗷”直叫的脸,还有一只挂在那人裤裆上死死不肯松手的小螃蟹,无限感慨道:“没想到那只小螃蟹这么狠,直接就给他断子绝孙了!哈哈……”
听着冷沙口无遮拦的将这种话说出来,洛兰的俏脸又红了红。羞涩间还是不经意流出几分笑意,手上的画笔又慢了几分。
当初洛兰眼巴巴的吃了冷沙没吃完的半块烧饼,之后遇上了那个烂赌鬼。那人一直叫嚷着要将冷沙这个小乞丐赶出乌落镇,是洛兰不顾一切的叫来了自己的父亲救了她。
之后两人惺惺相惜,成为了最要好的死党。
说也奇怪,这两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一个外表看起来活泼好动,别人说她骂她只当做没有听到,只有在洛兰面前才肆无忌惮的说话,但在背后做的事情却无必让人头疼;另一个无比恬静,不仅长得好看声音好听,人也懂事。
以至于镇上的人看见这两人出没时都会不由自主的摇头,一个恶魔、一个天使,究竟是什么魔力让她们相处的这么愉快。
孜然的香味随着风飘远,肥嫩的鱼肉上油“滋滋”作响,作料渗入肉中。冷沙陶醉的吸了吸快要形成一根透明丝线的口水,咂巴咂巴道:“就快要好了,待会我先帮你尝尝有没有烤好。”
闻言,洛兰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开,手上的画笔狠狠一抖,纸上的少女陡然就变成了一张大花脸。
算了算了,明知道会变成这样,反正其他的美景也没损失。
好不容易忍住笑,洛兰凤眼一瞪,正经道:“以后吃东西这种事情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