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老师,传道授业解惑,难道不是应该的?我第一次收学生,难免会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但是你不能连个改正的机会都不给我。你知不知道你忽然离开,我有多担心?”
暮烟就算是以前不知道,现在也看出来了,她靠在墙上,只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虚地一直在抠她的指甲。
卫楚秋感觉他的力气有些大,生怕她把手给抠坏了,就抓住了她的手指,根根冰凉。
“不要抠了,听我说话。”
暮烟没能再动,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不想和卫楚秋有这样的接触的,但是他的指尖似乎有魔力,能粘在自己手上似的。
卫楚秋的声音在上方传来,渐渐地,又好像和她一齐,她才发现,原来卫楚秋弯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暮烟没办法,只能浅浅地回应他:“你要说什么,我听着呢。”
“小烟,前几天你和我说的师娘一事,我记在心上了。”
暮烟怔愣地看着他,什么记在心上了,真的要自己嫁给他?这可不行!暮烟下意识就在心中拒绝了,她还不懂什么是成亲呢。
可是拒绝后,又有点怅然若失,她真搞不明白人类的这些感情。
到底是想,还是不想啊,怎么她也开始口是心非了?还是在林间的生活更简单一些,看中就去求爱,看不中就打一场,弱者屈服。
她从未这样小心忐忑过,想走又舍不得,想留下又觉得委屈。
卫楚秋,你到底是给我下了什么药,怎么把我变成了这样。
“虽然卫楚秀连宝宝都有了,但我一直都没考虑过成亲的事情。如今你对师娘是谁耿耿于怀,那我告诉你,我就算是成亲,也要回到西北去再考虑,京城的女子,我不会娶。”
暮烟有些好奇:“为什么?”那方秀秀不管怎么说,样貌还是过得去的,现在还是县主,家世也好,和卫楚秋成亲的话,还算是低嫁了呢。
“因为在这里,没有我喜欢的女子,我也不想她们跟着我去西北受苦。你想想,西北和京城多远呢,嫁给我,她们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回来两次,如果她觉得自己在西北受委屈了,连个娘家都没处去。”
暮烟小声呢喃:“你又不会让她们受委屈。”
卫楚秋失笑:“这可说不准,人和人在一起,哪能没有电摩擦,就说卫楚秀和容辰感情够好,她偶尔还和容辰闹别扭呢。你跟在我身边,不是一直也乖乖巧巧的,今天还和我大喊大叫。”
暮烟被他说得很是不好意思,张口想道歉,又抹不开脸面。
她简直都要唾弃死自己了,那个敢说敢做的她去哪了?
“所以从情感和理智上来说,我都不会和京城的女子有什么牵扯。你是我的学生,和我生活在一起,我早就把你当成了我的家人,但方秀秀今天过来,还没说什么,你就闹脾气了。她是客人,咱们对她尊重一些,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暮烟还强词夺理:“我就觉得那个方秀秀对你图谋不轨。”
卫楚秋失笑,这是讲道理讲不过自己,所以非要找个什么理由,让自己低头了。
“她是明确说过,还是表明过?”卫楚秋这么一问,暮烟讲不出话来了。
是啊,方秀秀从未对卫楚秋表现过什么亲密的举动,哪怕是要进宫参加选秀了,也没找卫楚秋来求助。
暮烟就梗着脖子说:“我觉得她今天来,一定是要告诉你,她是因为你放弃选秀的!要你娶她!”
“小烟,当夫子的今日便和你上一课,这世间,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一定为虚,你都没调查清楚,就给人扣上了这样的帽子,难道对方秀秀负责任?”
暮烟被卫楚秋堵得哑口无言,她怎么都不知道,卫楚秋还有这样的口才。
卫楚秋是什么人?当年他参加科举的时候,可是金科状元,而且不管是文试还是殿试,他都是第一名。
在先皇面前他都能不卑不亢,侃侃而谈,如果他口才不好,状元也不会是他了。
现在他心平气和地和暮烟讲道理,她当然说不过他。
卫楚秋紧接着道:“就算她真的爱慕于我,那她是个女孩子,我想拒绝她,也会在私下里,给她脸面,这不是优柔寡断,而是我作为一个男人,该给女孩子的脸面。”
暮烟更加心虚了,半个字都不再讲。
卫楚秋说的没错,这是他的事情,他想接受谁,拒绝谁,都不该是她来闹。
生怕他说的是骗自己的,暮烟的重点抓的有些错,她期盼地问卫楚秋:“你真的会拒绝她?”
“如果她表明的话,我会。”
暮烟露出了从刚刚生气开始的第一个笑容,在她眼中,卫楚秋比刚刚要帅气逼人多了。
见她笑了,卫楚秋也放心下来:“这回不生我的气了吧?还和不和我闹离家出走了?”
暮烟说不准她以后会怎么做,只能小声嘟囔:“看情况吧。”
卫楚秋听的一清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