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两个人均是一愣,对视一眼,双双笑了。
银杏站在一旁伺候,闻言也不知道是该听元锦玉的,还是慕泽的。
这两个人呀,都是那样关心对方,事事以对方为先呢。
不过家中做主的还是元锦玉,她虽然板着脸,眸中却是含着笑意:“银杏,按照我说的去做。”
慕泽想要张口吩咐银杏回来,却被元锦玉拉住了手,还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自己这个体质虽然爱生病,但出门前都已经做好措施了,这会儿把半湿的外衫脱掉,里面还是干干爽爽的。
哪里像是九哥,连荆条都是他自己准备的,背上后,后背直接就被扎破了。
元锦玉在外面不曾阻止,回来以后,是半刻钟都耽搁不得的。
慕泽没办法,只好乖乖闭上嘴,虽然欲言又止,但是嘴边的笑容却清清楚楚。
银杏领命便离开了,慕泽虽然使唤不动她,不是还有三十。
他便吩咐三十,去准备热水。
三十离开的时候,还笑着摇了摇头,虽然自己也成亲了,但是殿下和娘娘的感情,还是令人羡慕啊。
银杏去取药,没用多长时间就回来了。元锦玉示意她先下去,自己则是亲手为慕泽换下已经湿透的衣裳。
将脱下来的衣服放在一旁,元锦玉绕到他的背后,盯着伤口看了一会儿,都是细小的血眼,不少都结痂了。
原本穿着的就是白色的薄衫,上面红色的血迹非常显眼。元锦玉轻轻地将药倒在手上,目光满是心疼。
慕泽还真的没感觉多疼,比这再重的伤,他也受过不少。
今日去请罪,大臣们都理解了他的苦衷,更不可能和他动手。
所以这伤口,也就是今晚睡觉需要注意些,涂上药,明日应该就好的差不离了。
不过这些话他不敢当着元锦玉面说,自己身上有一点小伤,她都难受得不行。
元锦玉让药膏在自己手上停留了一会儿,省得太凉了,抹到背上不舒服。荆条在他后背上留下的,是斜斜的一长道痕迹,元锦玉就从慕泽的肩膀开始上药,一直到腰部。
她的指尖带着一点凉意,药膏涂到背上,有点刺痛。
这些疼痛明明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元锦玉还是担忧地说:“风叶白拿来的都是最好的药,涂上可能会疼一些,九哥你稍微忍一忍。”
以前慕泽还有刻意装可怜的时候,今天他就拉不下这个脸皮来了,笑着说:“锦玉,我着实不痛。”
伤口看着面积大,其实都不深,自己皮糙肉厚的,也不在意。
若是伤在元锦玉身上,估计慕泽会心疼死。
虽然听他这么说,元锦玉也不敢掉以轻心,涂药仔仔细细,生怕遗漏了哪里。
等全部涂好了,元锦玉的手上都是药膏,也不好帮慕泽去拿衣裳,刚好药物还要晾一会儿,她就在慕泽的背后,轻轻地往他的伤口上吹气。
于是慕泽的身体猛地就紧绷起来,背后痒痒的感觉特别引人注意,他浑身的血液,好像都要往下腹涌去了似的。
元锦玉还不知不觉,自个吹的开心。
她想的是挺美的,这样药膏干得快。
慕泽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虽然没回头,却准确地抓住了元锦玉的手腕,他声音略微沙哑:“锦玉,你快去洗个热水澡,这里我自己就可以了。”
自家男人顶天立地,强大无边,元锦玉当然是知晓的。伤也不重,他应是能自己穿衣裳的,于是元锦玉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好,那我先过去。”
慕泽嗯了一声,狭长的凤眸闪烁着光芒,如同揉碎了天上的繁星。
元锦玉走路的步子迈得不大,每一步都很稳,颇有点不慌不忙的样子。
她知道男人在背后看她,老夫老妻,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还先去洗了手,然后才到屏风后,开始宽衣解带。
孩子这会儿在偏殿,有红叶看着,屋中就他们两个人,显得静悄悄的。
元锦玉在慢慢把身子浸泡在水中后,还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同九哥说:“没有大娃在,好像没那么热闹了。”
慕泽也不知道这孩子是随了谁,明明他和锦玉都算是沉静的性子,大娃一在元锦玉或者自己身边,有事没事,总想着嘟囔几句。
药膏晾好了,慕泽穿好衣裳,从屏风后,也绕了过来。
元锦玉是背对着他的,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黑色如同瀑布一般的头发披散在脑后,挡住了光洁白皙的脖颈,两边的香肩露了一点点。
慕泽没有放轻脚步声,元锦玉自然也听到了。刚刚穿着衣裳,被多看两眼没什么,这会儿她可在浴桶中呢。
于是元锦玉就悄咪咪地往下浸了浸身子,好像这般动作,就能在慕泽面前消失似的。
慕泽温柔地笑了笑,也不戳穿她,自己走到浴桶边,试了试水温,然后把手从水中伸了过来,碰了碰锦玉的肩膀。
元锦玉清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