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见形势不对,就想跑,但她才刚站起来,就被士兵给摁得重新坐下了。
那人手劲儿太大,她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要碎了。
领头的男人面目狰狞,将锃亮的刀直接横在了桌子上,阴桀地盯着林泉:“林姑娘,您可真是让我们一通好找啊。”
林泉心中闪过了几个想法,最关心的,还是黎成的安危。
这些疯子,知道平亲王死了,慕泽也要回京了,就这样肆无忌惮!
黎成可是吏部的尚书!自己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们竟然对自己这样不敬!
林泉流浪的那两年,最大的教训,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她装傻,笑呵呵地问:“这位官爷,您在说什么?小的怎么没听懂?”
“你特么还敢和我装傻?”那人怒了,伸手就要抓林泉,林泉一个躲闪不及,衣领直接就被他拽在了手中。
男人的力气很大,拎着林泉,就像是拎着刚出生的鸡仔,挥手要给她丢出这茶楼的门。
茶楼可是有石阶的,这么摔下去,还不得断个几根肋骨!
林泉惊悚地闭上眼睛,等着疼痛的到来,谁知道,竟然有人在中途拦住了他。
等林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林林的身后了。
林泉没见过林林,只是看她一身黑色衣裙下,身材曼妙。
那士兵生气地盯着林林:“你又是什么人?”
虽然他很想把气势提高上来,但林林长得太耀眼,苦手投足都是妖冶,微微抬高下巴,眼角眉梢都是凌厉。
她分明只是个平民女子,确实十足的上位者气势:“谁给你们的权势,在玉泽的茶楼里大闹?”
那士兵被林林一问,竟然有些怂,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们是奉命追拿逃犯的,识相就让开!”
“我不是逃犯!”林泉在林林身后大声说。
林林盯着那是士兵:“听到了么?她说她不是逃犯。我看你才应该是拿出官府的通牒来,不然就别想在这里闹事。”
那士兵被气笑了了,心想这是从哪里来的不知轻重的女人,不知道民不与官斗么?
林林还真是不怕这些人,她静静地听着那个士兵数落她:“你要是再敢阻拦,我们就要用妨碍公务的罪名,也抓捕你了。”
林林丝毫不为所动,还嚣张地看了士兵一眼:“抓捕我?哈哈……你知道你们现在的军饷是谁出的么?你真的以为是朝廷?”
“什么意思?”他只是个普通的士兵,确实不知道这其中的门路啊。
林林淡淡地道:“那我就告诉告诉你,你们的军饷,有半数以上,都是玉泽商铺提供的,从皇上南巡开始,这国库就开始空了,后来还发生了雪灾暴乱,西海瘟疫,东域和西北又陆续和大周开战,你以为大周有多少钱,可以供你们这么挥霍?至于你们,也别太得意,玉泽商铺拿钱出来给你们,也是宁王殿下统率你们时候的事情。那笔钱,恐怕也没剩下多少了吧?”
林林的话,简直就扎在了这些士兵的心坎上。
他们确实都已经两个月没发军饷了,但这是在京城,谁敢有怨言?现在皇上和平亲王先后去世了,他们的军饷更是没着落了。
本以为,事情平息了,他们也就有钱拿了,哪里想到,竟然是国库没钱了!
而他们到底是多有眼不识泰山,竟敢在玉泽的茶楼中闹事!
真的惹急了玉泽的人,人家把之前拿出来的钱,收回去也是有可能的!
这些士兵登时和颜悦色起来,谁也不敢和林林说一句重话了。
林泉看到这场景,心中暗暗好笑,却又觉得悲哀。
宁王殿下才走了几个月,巡防营的风气,就已经衰烂到了这种地步。
曾经他手下的兵,可绝对不会因为一份军饷,就弯下他们的脊背!
当然,林泉鄙夷归鄙夷,可是一点都没想改变这种现状的。
他们现在隶属于慕翎旗下,丢的也不是慕泽的人。
这些人不敢惹林林,而林泉又是林林护着的人,他们自然得好生对待。
林泉着急回府见黎成,匆忙地和林林告辞,问道:“不知道姑娘芳名?改日我必定登门道谢。”
林林摆了摆手。并没有答话,只让林泉快些离开。
等到林泉走了,茶楼中的人,才如梦初醒一般。
林泉不认识林林,这里有不少男人可是认识的啊!这人是京城花魁!
但花魁不在青楼中,怎么也到这茶楼中来了?刚刚还为那个“林姑娘”出头了。
甚至林林言辞之中,隐约有对玉泽的维护之意,那感觉就像……这茶楼是她的一样。
听说玉泽商铺的幕后老板最是神秘莫测,难道真的是林林?
这些人觉得他们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林林很快也离开了,只留下一室的安静。
许久后,这些人大梦初醒一般,和同伴说:“你们听到了没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