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如同给自己加了一层罩子,任由自己在外面怎么敲,他都在其中言笑晏晏。
她的话说的还不够直白么?够的。
他执意不听,元锦玉着实没办法。
大娃二娃见慕阙走了,还盯着门口瞅了一会儿,咿呀咿呀地问着什么。
元锦玉拧拧他们的小胳膊,当然了,一点力气都没用,她板着脸威胁着:“那是个仇人!你们绝对不可以喜欢他!”
说着,她还做了一个鬼脸儿。
俩小孩儿知道什么,他们没哭,反而笑了。
元锦玉颓唐地坐在了床边,怎么办,她之前还以为这俩孩子挺聪明,结果自己生了两个小傻子呦。
深夜,大娃二娃都睡着了,殷巧绕过人的耳目,来见了元锦玉。
“外面情况如何?”元锦玉在黑暗中问。
“宁王回京以前,京城必定大乱。”殷巧喜欢乱一点儿的京城,古板地活着,有什么乐趣?
她腰间的鞭子,都渴求鲜血了呢。
元锦玉示意殷巧先退下,思索了一番,京城的局势,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第二天一早,元锦玉一边哄着两个娃娃,一边召见了之前被她带到这宫殿中的人——宇公公。
这人名义上是慕泽的眼线,实际上,皇上掌控着他的一切行动,所以他已经很久没有同慕泽联络过,也没有传递过消息了。
皇上死后,两个王爷表面悲痛,心中淡漠,宫中的妃子,更是惶惶不可终日,那些没有子嗣的,生怕什么时候被人想起,再被送去古寺出家。
而真正为皇上悼念的,恐怕只有宇公公一个人了。
皇上头七还没过,宇公公整日都在柴房中,朝着灵堂的方向跪拜。
元锦玉传召他前来,发现他脸色很差,这几天,应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本宫听说,你一直都在祭拜皇上。”元锦玉没有让跪在地上的宇公公起身,轻声说话。
宇公公其实每日都会想起粉黛和立夏的惨状,他也想一死了之,此刻面对元锦玉,他更多的还是愧疚:“回王妃娘娘的话,奴才伺候了皇上几年,所以祭拜了。”
元锦玉嗯了一声,推着两个娃娃的摇篮:“那你有什么想对本宫说的么?”
“求娘娘赐奴才一死!”宇公公重重地在地上磕头:“娘娘会在宫中出事,都是奴才的失职!”
元锦玉不想让宇公公死,在她看来,冤有头债有主,她连林清雨都不怨了,怎么可能怪宇公公。
她只是有些疑惑,需要宇公公来给自己解释一番。
“这件事姑且不提,本宫问你,皇上这两年来,可曾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时候?”她真是宁愿皇上再祸害她一段时间,也不想他就这么不清不白地死去。
如今算什么呢?他做了错事,所以以命换命么?
宇公公仔细地思索了半晌:“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啊……”
“比如他当初给本宫和宁王殿下赐婚,比如他知道本宫怀孕……都没有?”元锦玉怎么都不信。
但宇公公点头:“确实没什么不同的。”
元锦玉有些失望。也是,皇上都坐在这个位置上多少年了,泰山压顶都不崩于色,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人。
“不过娘娘……有一次皇上醉酒,倒是说了句奴才不理解的话。”
宇公公这是第一次和旁人说起皇上的事,元锦玉马上问:“什么话?”
他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那晚皇上醉得昏昏沉沉,梦中醒来,问奴才,觉得是清平盛世好,还是烽火乱世好。”
皇上的眼眸一直都是矍铄的,可是那天晚上,却迷蒙得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真真让宇公公都骇住了。
他也不敢敷衍,连忙说:“当然是清平盛世好。皇上您是一代明君,大周在您的治理下,国力强盛,百姓都安居乐业,感念于您呢。”
结果皇上却摆手,执拗地说:“清平盛世才不好,当初……她下山的时候,同朕说,这里和她的家乡也没甚不同,她觉得还是烽火乱世更有趣,热血厮杀,群雄辈出。”
宇公公那会儿只当皇上是醉糊涂了。谁放着大好的日子不过,整天就想着打打杀杀的?
这人恐怕不是从大周出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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