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可以听到了。”既然平亲王已经发现了,慕泽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但是他已经在考量,如果平亲王把这件事说出去怎么办。
平亲王觉得难受的,是之前明明和他们夫妻两个关系还不错,偶尔一起吃饭,也是有说有笑的,但现在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如履薄冰,还因为自己不合时宜的这句问话,似乎连那点信任都要被打破了。
慕泽又看了平亲王两眼,发现他好像是也没有再和自己说话的意思,转身离开了。
平亲王其实很想告诉他,慕泽耳朵能听到,他还觉得挺高兴的,但是这句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因为他害怕,再看到慕泽那满是怀疑的目光。
躺在床上,平亲王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个寂静的夜晚,格外难熬。
慕泽去了元锦玉的房间,发现小姑娘原来这段时间也没闲着,竟然下地来,洗湿了布巾,还把她的身上都擦了擦。
刚刚慕泽和郎中要了一些管外伤的药,现在就要给元锦玉上药,元锦玉却摆了摆手:“九哥,趁着现在水还热着,你简单地洗个澡吧。”
两个房间并不隔音,刚刚在那个房中的对话,元锦玉都听到了。她没有问慕泽想怎么处置平亲王,直觉上,平亲王也应该是个有故事的。
那样一个年纪不小的男人,迟迟没有娶妻,流连花柳之地,眼眸却总是一片死寂。最关键的是,元锦玉从他刚刚的话中,听到了关切之意。
慕泽却不肯洗澡,还是先把元锦玉的脚丫给扯过来,轻轻地给她上了点药。元锦玉拗不过他,只能由着他去了。
那药很清凉,慕泽在用药之前,还让元锦玉稍微闻了闻,关于药理,因为元锦玉看过的医书很多,比自己要熟悉多了,有的时候,还能当半个大夫来用。
但用元锦玉的话来说就是,当大夫,绝对不能只当半个,连自己都拿不准的大夫,那是在谋财害命啊。
但是稍微闻一闻,最起码还是能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毒的,元锦玉低垂着眼睛,纤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然后她才和慕泽说着:“药是正常的。估计他们也发现了咱们的身份特殊,所以这段时间会小心谨慎,不能让咱们看到端倪。”
慕泽听说药没问题,这才放心帮元锦玉用了,清清凉凉的,她还觉得挺舒服的。
等慕泽用过了药,元锦玉躺在床上,穿着里衣,裙子因为已经脏了和破了,就被她给放在了一边。
贾延年那边又派丫鬟过来了,好像是知道元锦玉会缺衣服似的,给他们送来了几身。
用贾延年的话来说,这衣服都是家中的旧衣裳,让他们勉强穿着,不过元锦玉和慕泽都注意到了,这些衣服,明显有好有坏,而且因为身量都不一样,很可能不是一个人的。
他们不动声色地收下了,却放在一边,没有穿。
帮元锦玉收拾好了,慕泽这才去洗了澡,浴桶就放在屋中,他当着元锦玉的面前宽衣解带,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倒是元锦玉,红着脸在床上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就转身背对着他了。
慕泽这个时候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脸上也带着笑容,坐进浴桶后,还和元锦玉说着:“锦玉,你难道就不想看看本王么?都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了。”
知道他是在拿话逗自己,元锦玉就恨不得狠狠地剜上他两眼。慕泽还想再说,但是一想到房间并不隔音,平亲王还在隔壁呢,他只能把嘴给闭上了。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元锦玉竟然从床上下来了,因为脚上还带着伤,她基本就是一跳一跳过来的,还走得小心翼翼。
慕泽见到元锦玉差点就要摔倒了似的,马上就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想要扶她,因为他身量本来就高,那浴桶也不能和宁王府的浴池比,所以他这么一站,元锦玉什么都能看到了。
“锦玉……”慕泽才叫了一声,还把手给伸了出去,元锦玉却“啪”的一声,直接就打在了他的手背上。
然后元锦玉还娇嗔着:“你还不快点坐下!真是羞死人了!”
慕泽这才注意到,他什么都露出来了,也难怪自己的小妻子会害羞了。
等坐下后,慕泽才笑意盈盈地说着:“锦玉,你之前又不是没见过它,你不知道它很喜欢你么。”
元锦玉又瞪了他一眼,但是碍于平亲王在隔壁,她什么都没说。毕竟慕泽不害臊,她还害臊呢啊!
慕泽也是坐下后,才发现元锦玉是把他的衣服给拿了起来,然后又重新回到了床上。刚刚她从这屋中找到了针线包,现在坐在床上,把慕泽的衣服给搭在腿上,她就开始穿针引线。
虽然屋中的光线并不亮,但是元锦玉的眼神还是挺好使的,在那边聚精会神地看和针和线,对了几次,也就穿进去了。
慕泽知道那针要是把元锦玉的手扎了,肯定又会流血的,就没在这个时候打扰元锦玉。等元锦玉认好针后,慕泽才有些不确定地问着:“锦玉你是在……给本王补衣服么?”
元锦玉点了点头,没有看慕泽,而是比量着衣服上的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