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玉喜欢平静的生活,不虚妄,不贪利,但是却不代表,她不喜欢有挑战的事情。
上一世为慕翎效力,她做的都是那些能把别人害得家破人亡的损事,用心计都是在暗处。这一世元锦玉想想,竟然颇有一些弃暗投明的感觉。
而现在她最佩服的人就是慕泽了,别看他平时沉默寡言的,实际上什么都清楚,总是能在自己最迷惘的时候,给自己出主意。
等用过了晚膳,元锦玉又提起了相府三房。
“九哥,你觉得这件事真的单纯么。会不会有人想对相府下手,才暗中推波助澜了?”
元锦玉虽然都发动了玉泽商铺的暗阁,却还是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证据,就只能猜测一下了。
慕泽皱眉:“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本王什么都没查出来。要么是咱们多想了,要么就是背后的人将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
元锦玉沉吟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慕泽略有激动地道:“九哥,我有个主意。”
“什么?”直觉上,元锦玉可能又要说出自己不愿意听的了。
果然,元锦玉还摇晃着小脑袋:“你想啊,咱们这次把幕后的人都揪出来了,就等于是让背后的黑手诡计落空了,那么按照正常人的想法,他们肯定会恨上我,这次我操办宫宴,这么大的事情,能出纰漏的地方肯定很多,如果咱们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他们肯定会对我下手……”
“锦玉。”慕泽无奈地叫了她一声,这次不管元锦玉说什么,他都不会让她再把自己当成诱饵了:“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对方和丽妃不是一个级别的,你想设陷阱,恐怕不能抓住他。宫宴的事,一定要小心谨慎,本王明日会去同皇兄打招呼,礼部有一半是在他手中的,有他照看,保险一点。”
元锦玉不想让慕泽去麻烦慕翎,但是看着他执拗地眸子,只能闷声回答着:“那好吧。”
日子平缓地走过,元锦玉还真的像是慕泽说的那样,早早地给皇上递了消息,请求觐见。
皇上那边回复得很快,元锦玉头一日递出的文书,第二日就进宫了。
而在御书房中,元锦玉竟然还见到了久未见到的相爷。
这么一看相爷,发现他好像是苍老了不少。也是,二房和三房就相当于是彻底毁了,他作为长子,也是有责任的。
好在皇上没有因为这件事怪罪他,甚至没有过问。
相爷见元锦玉过来,先是给元锦玉行了礼,元锦玉也回了一礼,柔声道:“父亲不用多礼。”
相爷很懂得察言观色,反正他和皇上的话也差不多讲完了,便告退了。
小宇子请元锦玉去了上座,又给元锦玉上了茶,不由得想着,这宁王妃来御书房一次,待遇似乎比德妃娘娘都好呢。
皇上此刻坐在椅子上,周身威严,龙袍都是明晃晃地:“朕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平亲王想进京,就让他来吧,对了,这次太后也要回来,你同你母妃,多费点心。”
元锦玉之前就想,还能有比平亲王回京更棘手的局面么?现在听皇上这么一说,她在心中简直欲哭无泪,还真有啊……
不过她还是笑了笑,只不过那笑容有些勉强:“父皇,臣妾记下了。”
皇上开门见山地和元锦玉说这些,可不是想给她添堵的,见到元锦玉那恨不得都皱起来的小脸儿,心情竟然很是不错:“都说了,这些事就是给你练练手,做错了事,朕也不会罚你,况且同太后相处久了,你就会发现她老人家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这么多年吃斋念佛,她的心性早就被磨平了,不用担心她为难你。”
元锦玉心想,父皇,您还真是不了解女人,一个淑妃都能为难死我了,太后这种从来都没见过我的,更别提了。
毕竟我被您破格封过县主,郡主,后来更是直接封侯了啊。我就不奢望太后喜欢我了,不找我麻烦,我都千恩万谢了。
皇上见元锦玉实在是纠结,又笑了:“这样吧,你要还是不放心,朕给你一块免死金牌如何?”
元锦玉连忙摆手,皇上金口玉言,说会保她,就肯定会保她,她就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低着头,小声说着:“免死金牌就不用了,不过父皇,您竟然知道臣妾是为了这件事进宫的。”
皇上清咳一声:“这也没什么难猜的。而且朕知道你顾忌的是什么,关于几十年前朕登基的事情,其实有很多流传广泛的版本,但是将平亲王送到东域,并不是朕的想法,而是先皇留下的旨意,甚至在朕登基前,他就已经被封为平王了,朕并不是心胸狭隘的人。”
毕竟能让他心胸狭隘的人,已经死了。
元锦玉笑着,眸光柔和:“臣妾自然知道父皇您的心胸宽广。既然心怀天下,又怎么会容不下平亲王呢。”
看皇上的态度也算是平和,元锦玉这才是真正放下了心来。皇上站起身:“既然事情都谈好了,你就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吧。”
元锦玉有些诧异。谈好了?他们这才说了几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