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蕊完全傻了,心里头有个小人儿在疯狂的尖叫,抓头发,暴跳如雷的指天骂地,但外表看来,她其实只是愣在了那里,她只是在发呆,而且这一呆还是从天亮,一直呆到了月上枝头。
连继数个小时保持著同一个姿势,当银蕊回过神过时,首先跟她抗议的是酸痛的脚底板,与一身僵硬的“卡!”直响的骨头。
抬头望著天下一金,一银的两轮圆月,银蕊只挑了挑眉,便再没其它任何多余的表情了,毕竟连她的身体都可以缩水了,天上有两个月亮又有什麽奇怪的呢?
她的注意力回到地上躺著的那个红发女人身上,这里四周一目了然,除了银色的沙地,什麽都没有,而这里只有她与红发女两个人,既然她不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那也就只能向红发女询问了。
走到红发女身边,银蕊才发现她的手腕上有干枯的血迹。再一细看,才发现地上到处都是一道道的血迹,这些血迹看似杂乱,但细看却是能看出其规律的。血迹似乎是围绕著那个铜质的盘子向外延伸的,银蕊走到铜盘前认真观查,铜盘与一般的西餐盘等同大小,整个盘面雕满了奇怪的花纹,花纹所组成的图案似是而非,每当你觉得一部分花纹像哪一种动作,或人物时,却又马上会发现,那动作或人物是缺胳膊少腿的。铜盘的花纹边上有黑色的物质沈积,这若不是人为了,那就只能说明这个盘子非常古老。盘底还有几滴淡蓝色的液体,看不出是什麽,但是这回银蕊没勇气用手去摸,要知道,在未知的环境里,随意的碰处未知的东西是很危险的。
“看上去像个魔法阵,还是用鲜血刻画的,是巫术麽?”银蕊自言自语的侧头看著倒在上地的红发女子。她首先确定自己肯定不认识这名女子,而这地上的血阵显然就是这女人所为。若说她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这个女人,那也就是说如果她要从这里出去,也得靠这个女人才行。
想到这里,银蕊走近红发女,伸手在她颈侧摸了摸,手下规律的跳动让她轻轻的松了口气。还有脉搏,虽然虚弱了点,好在很平稳。目光上移,当看清红发女的脸时,银蕊不由诧异的瞪了瞪眼,这名女子很年轻,也很美丽,配上一头豔如火焰的红发,若是她睁开眼,应该会是那种让人移不开眼的美人。
猜想红发女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一时半会儿还醒不了,银蕊站起身借著明亮的月光观查四周的情况。银色沙地的边际由一条绿色的线圈成一个圆,而她现在所站的位置,貌似正是中心点。也就是说,不论她想往哪个方向走,所要走的路程都是差不多的。
“真不幸……”银蕊低喃一声,认命的看著那条绿线,抬脚往前走,这里的情况一目了然,除了银色的沙粉什麽都没有,那个奇怪的铜盘里虽然有几滴蓝色的液体,不过她可不敢把那些液体当水喝,除非是她不要命了。那个女人也不知道要晕多久,这里没水没粮的,也就是说如果不走出去,这块沙地就是她的‘终点站’了。
她一向不是坐以待闭的人,所以寻找水和食物才是现在首先要做的事。至於这沙地下是不是潜藏著什麽危险,就不在她现在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斗不过……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走了足足四个多小时,那条绿色的线终於长大成了眼前的苍天大树,银蕊重重的呼出口气,看看手腕上的太阳能运动表,再回首看看身後一片银白的沙地,“真是不容易,我竟然走了四个多小时。”可很奇怪的是,走了这麽久的路,她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累或都饥饿,体力好像并没有消耗掉多少,这可是完全违反了人体的新陈代谢定律的。
“真是奇怪的地方!”过去的十年,她可从没有感觉自己的体能有这麽变态,所以只能归结为这里地域的特殊性。
看著黑洞洞的森林,银蕊微微蹉跎了下,便毅然的抬脚继续前进。没有找到水源,呆在这里尽早是个死,就算森林里有危险,她现在也顾不得了。进森林找到水源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呆守在这里那也只有死路一条。
“!!──”一声响亮的撞击声传来,银蕊捂著火辣辣疼的额头,脚步不稳的後退了数步。这一撞,将银蕊自从来到片陌生的地方,并发现自己“缩水”後心底的烦躁郁气都撞了出来,“啊──,这他妈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啊──”清脆的怒吼响彻这方天地,但却奇异的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树林里连只小鸟都没飞起,反而诡异连原先还能听到的虫鸣、鸟叫、兽吼声都没了,仿佛这片天地间的一切都被银蕊的怒吼给震慑住了般。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音,除此之外便是一片的寂静,诡异的静。
银蕊一阵头皮发麻,背後的寒毛全都竖起来了,惊骇莫名的又小心翼翼的忤在原地老半天,两眼不断的在四周扫来扫去,她发现除了没了虫鸣、鸟叫、兽吼声外,并没有哪个地方突然蹦出一只怪兽或僵尸,再过了好半响,直到耳边又传来了虫鸣鸟叫声,银蕊提起的心才略略放下了一点。
摸摸撞痛的额头,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再缓慢的往前走。正在她向前迈出第四步时,她纤白的小手突然触上一个坚硬的东西,而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