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而灰蒙蒙的阴城开始明灭互化地变换起来。
我勉强清醒的那一份潜意识终于战胜了浑浑噩噩的梦境,将我的思绪全部抽离出来。潜意识里我感觉自己的身子哆嗦了一下,接着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噤,人便清醒过来了。
此时才发现,天色已经大明,刘晶他们三个正在匆忙地洗漱,准备去上课了。
我蜷缩在被窝里面,只觉得全身有些酸软,我想很可能是因为做梦的缘故所致。昨晚的梦境,太过于真实,以至于我差点就醒不过来。
听说梦醒时分不能立即翻身,如果翻身的话,就会很快忘记梦境。于是我就按照醒来时的姿势蜷缩着,一动不动地保持那个姿势,生怕移动身子就把梦中所见给忘记了。
我就这样蜷缩着回想梦里的情景,晦暗的阴城,穿着文|革时期那种衣服的爷爷,以及他说的那些话话,都在我脑子里面变得很明晰。
待我彻底清醒之后,依旧能感觉到梦中的经历依旧历历在目时,我便起了床,洗完脸蹲了十分钟坑,才跑去上课。
在课间休息的时候,马媛跑来我们教室找我。自从灯笼山回来之后,我就好久没有和她见面了。此时,才看到马媛的身影,我就不可自控地浮想到马乐那鬼妞。虽然马乐的名字是我给她起的,但是也带了个马字,我想这是我联想到她的根本原因。
在回廊里,马媛一脸坏笑地问我,从灯笼山回来都快半个月了,我却不找她玩耍,是不是在故意躲着不敢见她。我表示自己最近有点忙,所以没有时间玩。她又用挑逗的语气说,没准是我怕见到她之后,抵挡不住她美色的诱惑,喜欢上她了。
我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子,哼声道:“学姐,你想多了!”说着我在心头暗想,麻蛋,这丫头不会是被马乐给附身了吧,怎么也变得这么直接随便起来了。
见我这么说,她讪笑道:“哼,我看你就是怕抵挡不了我的美色!”
于是,我也带着调戏的眼神盯着她看了看,开玩笑说:“好啊并!哥求诱惑,那你就使劲儿用美色来诱惑我吧,最好能让我一次把你看个通透!”
我这话虽然含蓄,但除了傻子,应该没人不懂其中的意思了。马媛将脸一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你简直就是个大色|鬼!”
见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便对着她坏坏地挤眉弄眼地说了句:“你那只眼睛见我色了!再说,要色也不会色你啊哥们儿!”
马媛心知再和我继续说下去,最后占下风的都会是她,她冷哼道:“且,谁是你哥们儿了!”
我微微一笑,不在和她贫嘴,正然道:“好了别扯了,你不会单单就来看我一眼吧!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见我开门见三地这么问她,马媛也没有迟疑,很直接地说想请我和她去参加一个聚会,假扮她的男友。原因是参加聚会的有个渣男老是缠着她,但一时半会儿她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来拒绝那人,便想通过这样的办法来让他死心。
我还以为她遇到啥大事儿了,原来就这么点事。我毫不思索,便答应了陪她一起会会他们。
她说聚会的时间大概是这个周末,地点还未定下来,但是聚会是一定会举行的。我说管他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的,到时候完全定下来,直接给我说一声就好了,我随叫随到。
见我这么快就答应了,马媛乐得像朵花一样。答应她的同时,我的脑海里飘过一个想法:这点小事儿,等我以后学会了爷爷的法术,随便画张符纸就可以轻易搞定了。
话说想到符纸,我又联想到了昨晚的梦,心下期望黑夜早点来临,我好进入梦乡找爷爷学艺去。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却被胖子抓去打了两个小时的篮球,累得我差点虚脱。不过话说回来,也多亏胖子,让我累得筋疲力尽。晚上九点过,回到寝室洗漱完毕,我便匆匆上床,将《巫道术数》和定魂盘拉出来,放在枕头下面枕着,没有几分钟我便沉沉地睡着了。
果然,我又进入了同样的梦境,远远地我就看见爷爷坐在街道边的一架藤椅上。
他微笑着朝我招手,示意我赶紧过去。昨晚的梦,我还记得一清二楚,爷爷说过阴城的一天就是阳界一年,所以我不敢有丝毫耽误,快步走到了爷爷跟前。
但见他慢条斯理地喝着什么,忽然我也有一种口干舌燥之感,便问他可不可以把喝的东西倒点给我润润喉。
在问他的时候,我已朝他跟前那张类似檀木的桌子伸出手,着势准备抓桌子上的那只黑色瓷壶。
爷爷见状,飞快地抓起他搁在藤椅边的竹根子烟斗,啪地搭在我的手背上。虽然我的手背没有疼痛感,但是我却不由自主地快速收了回来。
就这样,我没抓到瓷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爷爷抓起杯子又喝了一口。之后,他才慢悠悠却很严肃地说:“这是你老爸七月半的时候给我祭奉的老酒,但是你小子是不能喝的!”
见爷爷如此说,我显得有些闷闷不乐,在心中暗想,不就是一口老酒嘛,你还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