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父亲和我就像哥们儿一样,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生气,心想不就是我看到了爷爷做阴阳先生时的物件和书籍嘛。
仔细思忖间,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在我小时候,父亲给我讲关于爷爷的故事时,曾经提到爷爷在临终之时,告诉他要好好保护罗盘和那本古书,代代相传。将来苏家子孙谁能够让罗盘的指针转动,那么就要将它和书交给他。
而我只要拿起罗盘,不做任何动作,罗盘指针就变活了一般开始动起来。难道,难道那个罗盘是要交给我了么?
这也太不科学了,我根本就没有学习过阴阳法术,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为何罗盘只要在我手里,它的指针就能动,在父亲手里却像被螺丝拧紧一般岿然不动。
想到如果罗盘和书真要交给我的话,那么我岂不是要做阴阳先生了,想着都觉得恶心。我才不要做什么阴阳先生,我从小的梦想可是要做个牛逼哄哄、有头有脸的混混。
后来父亲一脸严肃地把我叫进屋,将罗盘和《巫道术数羊皮卷》摆在桌子上。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了老半天,猛地吸了几口烟,神色俨然地招手对我说:“苏墨,你过来!”
我站在门背后,有些犹豫,不怎么敢上前去。因为从小到大,只要我干错事儿了,父亲的常规模式就是坐在板凳上,老半天一言不发,然后他会说“苏墨,你过来!”只要我靠过去,就会被海扁一顿。
虽然我已经是马上要去上大学的人了,可心中还是很畏惧父亲的。所以当他喊我过去时,我犹豫了半天才走过去。本以为他会抓起我的耳朵,给我一顿胖揍,但居然是我想多了,他根本就没打我。
“曾经我给你讲的那些关于你爷爷的鬼故事,并不是胡编乱造的。看它们……”父亲将目光落到桌子上的古书和罗盘上,“这些年一直被我藏着,你可知道原因?”
我疑惑地摇了摇头。心想,鬼知道你藏着它们干嘛,反正我是不知道原因的。
“因为你刚一出生,就能够让罗盘转动,但这个罗盘不是普通的罗盘,而是我们苏家祖传下来的定魂盘。”
“那与我有何干系,你根本就不用藏着它们,给我我还考虑要不要呢!反正我又不想像爷爷一样,做什么阴阳先生。再说了,你要相信科学,这世界上哪有这么神奇的玩意儿。”说这话的时候,我其实已经万分好奇起来。
“你听我把话说完!”父亲又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让他的神情看上去更加严肃认真。“这定魂盘虽是祖传之物,但是却不是谁都能够驾驭得了它的。”
“且,哪有你说的那么神秘。我不信!”我一脸不屑地说。
“苏墨,给老子严肃点!你这个痞样,老子怎么放心将它传给你。”父亲一拍桌子,差不多激动得快跳将起来。
良久,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缓缓说:“在你爷爷之前,我们苏家祖辈只有民国初期你太爷爷能使用。你可别小看了这个罗盘。它的力量不是你所能想象的。我曾经想使用它,可是你看它压根儿就不听我使唤。”父亲说着将罗盘拿在手里摇起来,奇怪的是任凭他怎么摇动,指针就死死地定着,连毫厘的转动都没有。
父亲示意我上前,将罗盘交到我手上,我拿着它不需要做任何动作,指针都不老实地微微颤动。这让我不得不开始相信父亲的话了。
加上看到父亲的一脸正色,的确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的样子,我心中就算有一万个怀疑,也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只能在心中暗想,谁要谁拿去呗,我反正不会做什么阴阳先生。
“老苏,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藏着它们!”
“因为时机尚未成熟,我不能让你看到它们!你如果还无法驾驭它,它就会为你引来麻烦。”
“那现在时机成熟了吗?”
“不管成不成熟,老天安排你见到了这两样东西,证明一切自有天意。天意如此,我有何办法!”父亲叹了口气,将那古书和罗盘拿过来,准备交给我。
我连忙后退,摆着手急切道:“我可不要这玩意儿,这么邪乎的东西,你这不是在害你儿子嘛。”
“这是祖训!历代以来的祖训,苏家子孙,谁要是可以让这个罗盘转动,就将这书和罗盘全部传给他。”父亲正色说。
“老苏你可别忽悠我,这阴阳先生才用的玩意儿,我接受了这个东西,以后岂不是就要做阴阳先生了!”我无辜地说。
“谁说接受了这两样东西,就得做阴阳先生呢?”
“这明明就是阴阳先生才用的嘛,不做阴阳先生,拿来干嘛?再说,你看我这个性格,从小到大都喜欢混,你给我这两样东西,让我以后还怎么混了?”我瞪大眼睛,说得唾沫横飞,表示出极大的不满。
“拿着杀猪刀,不一定就是杀猪匠!你拿着这两样东西,也未必会发挥它们的效果,发挥了它们的效果,你也未必会成为阴阳先生。”父亲看到我认真的样子,他居然一改开始严肃的语气,调侃起我来。
“这可是你说的!”我内心其实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