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墨,其实,我刚出生的时候不叫这个名字。后来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一切都源于我们那里流行的一个风俗。
风俗是每家的孩子在周岁酒的时候,家人都会给他面前摆放诸如毛笔,书本,小刀剑之类的东西,让他自己拿,大人们说这叫从小看到大。大人们说,娃娃第一个拿了什么物什,那么将来他长大了就可能干与这个物什相关的事儿,当然这只是安他们的心而已,谁都希望自己家的孩子长大了是个文官武将什么的。
不过,刚满周岁的小孩,都不知道那些东西代表什么,可以说屁都不懂一个,哪知道什么挑选,随便就会抓个看得顺眼的物件在手上。没准儿被大人逼急了,哭着叫着什么都不拿也很有可能。
听我父亲说,我那个时候抓了块长约一公分左右的墨(块墨,用的时候需要在砚台里面混着水磨成汁,现在好多人可能都没见过那东西)。那可是文房四宝之一,暗示着我长大之后很可能是个文人墨客。
如此,父亲当然是笑得合不拢嘴,但是他想破脑子也没能想到一个拉风的名字,便给我起了单名一个墨字。后经八字先生测算,据说他还歪打正着,给我的五行命理凑齐了水、土。我那时候自是不知道什么五行八卦的。
后来慢慢长大,读书学习,才发现我哪是做文人的料,从小学到初中几乎门门功课亮红灯。感觉真的是苏墨苏墨,输在了墨水之上。
我曾想,既然文人做不成,做个武夫也不错,结果做个武夫的梦想刚萌芽,五天不到就破碎了。在单挑学校里的小衙内的时候,直接被他干翻在地,鼻血直流。还好林胖子及时跑来帮了我一把,才勉强镇住了那个小衙内。
林胖子是我的发小,长得五大三粗的,人人都叫他胖子,其实他真名叫林冲。不知道他老爹是不是痴迷水浒,给他起这么一个骚包的名字。也可能是他老爹随心取名,和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相冲了。要不然,他老爹要是知道林冲死得有多惨,应该就不会给他取这个名字了。
读初中的时候,我们喜欢在下午放学后,抱着书本去学校周围的山坡上或者小河边学习。虽然我成绩不好,但是我也会抱着书本去。当然我不是去读书的,我只是跟着林胖子去逗女孩子们玩。
胖子这家伙特别早熟。还在他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早上他起床发现自己裤子湿了,还以为是尿床,结果他伸手一摸裤子,黏糊糊的不像是尿,吓得他哭着去找他老爹。他老爹说他长大了,要成男子汉了。后来,我们上初中后,有了点生理知识才知道这叫遗精,是男孩青春期的标志。
才在初中,胖子这家伙就荷尔蒙分泌旺盛,总喜欢去逗女孩子玩。我当时虽然也是个校园捣蛋狂,但是对他的行为简直无法直视,外加鄙视。和女生呆在一起给我的感觉和男生没什么区别,那时候真心不知道胖子怎么整天喜欢和那些女生追来打去的。
有天下午,胖子约了一个叫瑶瑶的女生,硬要拉上我和他们一起去玩点刺激的事儿。我心想,两个男生一个女生,还能玩出什么刺激来,就不想和他们去。
没吃过猪肉好歹还见过猪跑吧。虽然那时我还搞不懂什么叫恋爱,但是我隐隐觉得胖子这明显是在谈恋爱的节奏,这不是明摆着拉我去当电灯泡嘛。万万没想到,最终我还是被他们给拖着去了,因为见胖子实在说不动我,瑶瑶抓着她的小碎花裙嗲声嗲气的邀请我,弄得我万分不好拒绝。
结果胖子所说的刺激的事儿,居然是去学校后山上,查探出了名的鬼井,而且还是瑶瑶提出来要去的。说到鬼井,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飞起来就朝胖子屁股上一脚猛踢过去,大骂道:“你大爷,怎么不早说要去鬼井!”。
胖子不好意思地说:“要是早说了,你还敢来吗?”
我火不打一处来,真想再给胖子一飞脚。虽然好些年,都没有传出过鬼井闹鬼的事儿,但真正说到要去,我心中还是有些觉得莫名的不自在,甚至说有些小胆怯。
看着瑶瑶眨巴着对大眼睛打量着我,她嘴角上扬,眼神飘忽,似乎表现出一丝蔑视。这简直是对我这个在学校出了名胆大之人的极大挑衅,所以就算心中害怕也不好表现来。我在心里暗骂胖子他大爷一千遍,心想这次就算真的遇到猛鬼,我他|妈也要硬着头皮上。
鬼井,是我们镇上出了名的凶地,一般情况很少有人去会那里。传说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凤县全县域大饥荒的时候,饿死了好多人,不论男女老少,只要是饿死了的,都被直接拖到那儿丢到井里。至于井是谁打的,无人知晓,井有多深,更是无人知晓。
我们学校的后山本来就几十年都没有开发过,树木参天,遮天蔽日。藤蔓缠绕着枯树,枯叶成堆,踩上去软得心惊肉跳。才夏天下午五六点的光景,林子里面就显得有些黑了。
除了我们三个人,没有其他人。单单是走在这个鬼气森森的树林里,就已经让人有些胆寒了,却还要去找什么鬼井,我暗自叫苦不迭,心想面子有时候真他|大爷的可以害死人。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道高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