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醒的认识到,现在留给她的时间正一分一秒的流失,眼看精心布置的计划就要落空,摇开车窗将手臂伸出去挥了几下,还没等凌亦飞反应过来,后座车门突然打开,连续钻进两个彪形大汉。他猛一回头,认出就是曾经在宾馆里痛揍他的那两个黑社会流氓,正要开门逃出去,车门被外面另一人顶住。
“你,你们想干什么?”
后座其中一人掏出匕首晃了晃没有答话,谢娜娜和蔼地说:“亦飞,你还认识后面这两个人吗?”
“认识认识。”凌亦飞惊慌的望着这情景,意识到他今天厄运将至,脸吓得灰白。
谢娜娜阴阳怪气的模样威胁说:“你这人正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上次他们把你的脚弯也打成骨折,今天是不是选择个痛快点的方式?”凌亦飞听得懂这话背后的杀机,浑身从头到脚都冷飕飕感觉,顿时后悔自己好了伤疤忘了疼,以为在公共场所不会有危险,鬼迷心窍的想占她的便宜,现在他面对的是黑社会性质的流氓,什么事都干的出,只能拱手讨饶道:“有话好说,不就是打沈星电话嘛,我就打,就打……”
沈星刚吃完早饭在儿子房间陪他聊天,这几天她隐隐的察觉到儿子仿佛变得沉默寡语。希希自从偷听到母亲给赤尾的电话后,分析出父母已经离婚的结论,心里难受却并没有表露出来,正在思考一件纠结的事,妈妈嫁给了日本人,那自己去日本是不是就要和那个陌生的男人住一起了?他终于忍不住母亲问:“这次去日本我住哪?”沈星对儿子会问这个很惊讶,她确实还没有考虑过,到日本后如何向儿子介绍赤尾,更多时候她只在关心如何顺利的离开这里,她笑着敷衍道:“傻孩子,你当然是住妈那了。”
“那妈住哪里?”希希表情严肃,不像是出于好奇,而是刨根问底的那种对自身处境的担忧。这令沈星忐忑不安。
自从她十年后回到上海与儿子团聚,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妈妈在日本住哪里,干什么工作,好像也并不关心这个。她不是想永远瞒着儿子,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她装着很轻松地回答道:“妈妈和一个朋友合租了一套房子住的。”
希希听了低头不语,很显然妈妈又一次在说谎,他很失望。
“怎么了,儿子?”沈星看出儿子有心事,却不知道怎么跟他去沟通,两人正尴尬的时候,凌亦飞打来电话,是劝说她别去管谢娜娜的闲事,沈星在莫名中清醒过来,原来康凝去旭日公司告状把她给供了出来,没等她进一步分析,谢娜娜夺过凌亦飞手机直截了当地在电话里呵斥道:“沈星,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啊,是谢副总经理,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别给我装,我先问你,吉野次郎今天打过你电话吗?”
“没有呀,他打我电话干什么?”
“那还来得及,要不你就等着倒霉吧。”
沈星见她跟凌亦飞在一起,骤然害怕起来,事情很清楚,康凝去旭日公司闹时,提到了她的名字被谢娜娜知道,因此她肯定又一次利用**易,控制了凌亦飞。
谢娜娜又气愤地指责道:“沈星我告诉你,你出卖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什么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听不懂?好,你仔细听着,无论你现在在全世界的哪个角落,限你半小时之内赶到高平家,我在那等你,当面说给你听!半小时后你要是没有到的话后果自负。”说完挂了电话。
后果自负的警告如雷轰顶,有凌亦飞帮她的忙,就意味着如果不马上赶过去,他们就会打赤尾电话,沈星急了,再打电话过去,发现凌亦飞已经关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叫了辆出租车往高平家赶去,自己的命运突然悬于一线,她必须过去向他们解释清楚。
谢娜娜打了个电话给高平,让他呆在家里,走时不忘威胁了句凌亦飞:“我走后你别耍花样,我们记住了你的车牌号码,这两个兄弟神通广大,能够找到你家和单位的住址,想活命就配合着点,要不……”她一个眼色示意后座的流氓,他心领神会说:“我看还是咔嚓吧,上次我早就该捅了他,一了百了。”凌亦飞面如土色,连忙说:“我明白我明白,现在就关手机,今天绝不打开。”谢娜娜凶神恶煞似的猛敲车门道:“你这人不给你点教训是记不住的。”
外面站岗的流氓听到车厢内的动静,打开门一把匕首顶住凌亦飞的腹部。
“不,大哥,留我一条狗命。”凌亦飞不住的求饶。
那人举起做出要用力捅的动作,“啊!”凌亦飞瞬间魂飞魄散,吓得小便尿在了裤裆里,湿透了他薄薄的单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