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公司会议室,气氛有些沉闷。
与会者正在讨论赤尾公司的那批刹盘的事情。谢娜娜在发言:“关于这批货存在的质量缺陷,我们已经对寄来的样品进行了测试,报告显示确实有问题,可这家供应商提出,他们自己也做了相关技术测试,结论同我们相反,认为会不会是我们向客户运输途中,或者其他环境出现了管理上的原因,造成了这批零部件被人为损伤。”她说完,环视了下四周,停在仓储经理身上问:“你们运输队按照规定操作了吗?”
仓储经理紧张的连忙否认:“不可能不可能,我们是严格按照ISO程序按部就班操作的。”
“哦,既然现有的库存质量没有问题,我们也不能去武断的判断来料问题,那么生产环节会不会……”谢娜娜把目光转向高平,他是生产总监。
高平知道这是谢娜娜故意刁难所为,在他看来似乎很清楚,这批货本来就应该是批量性质量缺陷,公司对合格供应商的来料检验是很小比例的抽检,所以问题极有可能来自于来料方面,但他不愿惹事情,明哲保身地说:“生产环节不会有问题。”
老板吉野次郎抽着雪茄一言不发,会场鸦雀无声。
“既然我们这也没错,那干脆我们也来个规避吧?大家不承认。”客户部经理打破沉寂,他摸透了谢娜娜的心思便讨好她道。
经理们被他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无赖之言感到震惊,一起看着他,老板也用鄙视的目光瞄了他一眼,虽然他在主观上是从公司的利益出发,但他部下的这句惊人之言,还是令他非常后怕,公司的宗旨是坦诚,这些年来之所以能够欣欣向荣的发展至今,正是这种坦诚给公司到来的信誉,所以他非常不满意那位客户部经理的建议。
客户经理被大家看得发怵,左顾右盼解释道:“我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谢娜娜微微一笑,因为这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和,她说:“别紧张,你的建议也不失为一种策略,事实上这批有缺陷的零部件在很多未知的环节,都有可能因为管理上的问题造成损坏,只是……”
谢娜娜话未说完她桌上的手机突然震荡起来,把她吓了一大跳,以为是哪个客户不识时务,平时她最反感开会时有人接电话,现在轮到她自己,所有与会者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毕竟是谢总,她表情自然地操起手机接听,还没问对方是谁,凌亦飞迫不及待地发出玩世不恭的声音:“亲爱的娜娜你好,猜我是谁?”
谢娜娜自从当上了副总经理后,有谁敢电话里这么轻佻跟她说话?她依稀觉得对方声音耳熟,却想不起名字,感觉大家都在注视她,做作的摆了个优雅的打电话姿势问:“是谁?我听不出来!”
“怎么连我都忘记了?真不应该啊。”
“你到底是谁?打错了吧?很抱歉,我正在开会。”
大家都在等她,可电话又是那么的无聊。
“我凌亦飞,想起来了吗?呵呵……”
这个名字谢娜娜终身难忘,他是第二个让自己****的男人,在他离开公司后的十年里,彼此都不曾有过联系,今天意外出现令她惊讶与慌张。
“你是凌……”她差点叫出他的名字,还好反应敏捷,及时改口道,“你是林经理吗?我现在在开会,等会我打电话给你。”说完没等凌亦飞回话就挂机了。
谢娜娜匆匆挂机让凌亦飞心里增添了几分自信,他送完希希入学后,在回家路上无所事事的等她的回电。
沈星在凌亦飞走后又睡了个回笼觉,想起昨晚午夜时分丈夫打来电话时,她正跟凌亦飞躺在床上,一边听丈夫道歉,一边被前夫戏弄着,她找不出任何词汇来鄙视如此淋漓尽致的背叛,唯一所能希望的是凌亦飞给她带来好消息,让自己受伤的灵魂得以宽慰。
旭日公司的会议已近尾声,老板最后发言:“赤尾家族跟我们业务往来已经有二十多年历史,我们的产品占他们整车零部件的5%,高峰时最多16%,分额的不断下滑告诉我们,此次盘刹部件的退换事件是个危险的信号,所以是我们的责任就勇敢的承担,如果不是就应该急客户所急,希望大家高瞻远瞩,尽快妥善解决这件事情,我今天就说这些,具体事务由谢副总执行。”
谢娜娜听了倒吸口冷气,吉野今天的态度反常,明显与自己的做法相左,说明他不认同在退货事情上卡赤尾的公司,但就这样便宜了沈星很不甘心,会后,她一方面秘密同老板研究共同承担退货和修理方面的成本问题,另一方面继续对外坚持强硬政策,力求拖延时间,尽可能的给赤尾公司造成更大损失。
她相当不情愿的在办公室制订退货计划,给凌亦飞回电的事情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可是凌亦飞正焦急的等候她,一个小时后他主动打过去,谢娜娜很不耐烦地问:“你刚才打我电话想说什么?”
凌亦飞嬉皮笑脸地问:“娜娜,这十年来你好吗?”
谢娜娜听他叫那么亲热差点要呕吐,她依稀记得这个男人的模样是如此的丑陋,本来就为退货计划烦着,无端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