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曾叶进入了深层次的修炼,这方圆百余丈的地下洞府空间中,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只不过来自场地中央的那个深坑,以及深坑边缘的地面上,朝四面八方蔓延开来的宽大裂缝,依旧透着几分惨烈的气息。
时间在曾叶入定中悄然流逝,整个地下洞府空间,静悄悄一片;其中除了全身散射出淡淡金光的曾叶外,就属位于场地中央,那座黑色祭坛以及祭坛上方三丈处,凌空悬浮的那青黑色婴儿了。
祭坛上方的青黑色婴儿,在经过了药堂长老与曾叶的一番算计厮斗后,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甚至在药堂长老死后,也没有预期中的掉落,而是一直保持这个凌空状态,就好似无形中有一股力量在拖着它一般,看上去诡异之极。
与此同时,当曾叶在地下洞府中开始闭目疗伤时,天落宗中,此刻却掀起了一场恐怖的风暴;这动静几乎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便席卷了整个门派,不论是外门弟子,准外门弟子,亦或是门派中的核心弟子,长老之流都得到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天落宗,掌管宗门丹药堂数百年之久的药堂长老,药云极身死了;而且不知是如何传出的消息,说药堂长老的死,并不是由于他寿元耗尽或是其他,而是死于一个修为只在开灵后期的灵药童之手。
堂堂命海境大圆满的老怪物,死于了一个开灵后期的灵药童手中?
这话谁信?但不管有没有人信,这个消息却是就这样传了开来。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若药堂长老真是寿元耗尽而亡,那这死于一个灵药童之手的谣传又是从而来?是谁最先发现并散布出这个消息的?
天落宗,外门弟子之山,后山药堂之地的上空,此刻有着数十道身影凌空而立,皆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下方。
至于药堂空地的四周,更是有无数人远远观望,人头攒动间,如沸水般的喧哗声也不断响起。
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还不断有人从四面八方陆续赶来,成百上千道目光,几乎都是汇聚向了那块不大的宗门药堂所在场地。
药堂场地上,那座青色大殿前方,此刻有三道身影站立;若是此刻曾叶在这里的话,定可认出那三道身影中,稍后居左的那名青年,正是天落宗中素有外门弟子第一人之称的幕元。
却见此时的幕元,面色虽然平静,但他那微微垂下的眼帘中,却有着一抹冷冽至极的阴沉,以及隐隐的难以置信。
“少宗,据我的推算,虽然药云极的死,与这叫做曾叶的灵药童脱不了关系,但却不是他亲手击将其击杀,而是借助了外力,是这股莫名出现的外力直接导致了药云极的身陨,不过……”说到此处,这声音似是有些犹豫,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这说话的,是三人中居右那名老者。
老者一身黑袍,整个人几乎都被包裹进了黑袍之中;尤其是在那黑袍之下,随着老者声音的传出,不经意间露出了他的面目。
那是一张丑陋之极的脸,脸庞上几乎布满了脓疮毒瘤,且毒瘤上还不时有脓水流下,滴落至地面时,瞬间便化作了一缕黑烟而消散。
此时的他,左手持一罗盘,罗盘在其手中缓缓转动着,无数个诡异的黑色符文,随着罗盘的旋转而不时跳动;老者微低着头,眼神盯着手中的罗盘,右手五指捏一奇异法诀。
随着老者的目光看去,只见他手中那面罗盘上,竟有一面巴掌大小的如水镜波幻化;镜波微微荡漾,里面充斥着浓浓的雾霭,好像是在阻止外人看到里面的东西一般。
不过饶是如此,在那雾霭之中,还是隐隐约约有着一道模糊人影浮现。
更是随着罗盘表面无数的黑色符文跳动越加剧烈,那幻化出的镜波雾霭中,人影也越来越清晰,直至到了最后,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镜波雾霭中的人影,那人影,正是曾叶。
镜波雾霭中,曾叶身形显得有些枯瘦,正立身于一方奇异的空间中,他的胸膛上,插着五根森白股指,一股股的血水泊泊流下,侵湿了他的衣襟,最后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
同时也可以大致看到,镜波中曾叶的脚下,有着一堆碎裂开来的森森骨块;显然,那些骨块是属于药堂长老的。
“说下去”这时候,居中的那名男子淡淡开口,声音似乎有些飘渺。
男子约莫二十七八,身着一袭金色长袍,面如冠玉,丰神俊朗,脸庞上线条分明,长相极为英俊;他就站在那里,周身毫无一丝气息,但却没有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
而且从四周那不时投向男子的无数道目光中,尊敬,崇拜,仰慕等等各异神色即可略作猜测,男子在天落宗中的地位,应该很高很高。
此刻,在男子淡淡的话语声响起时,其右侧那名全身笼罩在黑色布袍中的老者,声音再度传出:“那股直接导致药云极身死的外力,我卜算不出其来历,每次我推算到一半的时候,冥冥中就会被一股力量降临,强行打断,阻止我继续推算下去”
“哦?”听到老者这般说,居中男子只是轻轻“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