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会在这里?”曾叶在这一瞬间,有一种心脏被人给一把捏住的感觉,那种感觉,几乎让人窒息。
屋子中,曾叶以从未曾有过的失态,低吼出声;就连当初他是一名文童,被许明宇抓去时,心中都没有这般紧张过。
这一刻,曾叶整个人都处于了一种极度戒备之中;他的全身冷汗禁不住的簌簌往外冒出,心中则莫名滋生出了一丝寒意。
“若是这范波在他昏睡之时,向他下手,那……”心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使得曾叶在心底打了一个寒颤,心中也是一阵的后怕。
“呵呵……今日便是我等进入灵药园之时,而方才刑执事传法信于你,可却久久得不到回应,于是便让我前来一看;而在我来之后,却发现曾师弟昏睡于床榻,毫无苏醒之兆,所以我就顺便将你唤醒,怎么?曾师弟可还有疑惑?”床前,范波苍白的面庞平静如水,但其双眸深处,却闪动着不知意的神色,看着曾叶,淡笑着开口。
曾叶闻言,眼神为之一凝,心思快速转动,大致一想之后,便也对自己昏睡一事隐隐明了。
不过眼下可不是他多想之时,只见曾叶略作沉吟后,即刻起身下了床,并冲范波抱了抱拳,轻笑着歉声道:“倒是有劳范师兄了,在下于数日前或是修炼出了一些问题,导致昏迷不醒,才会如此,实乃师弟的不是”。
见曾叶只是转瞬间便恢复了心神,谈笑间语气平静无丝毫异样,范波眼中也不由掠过一抹奇色。
“曾师弟过谦了,眼下刑执事还在等我复命,曾师弟,若是无他事的话,与我一起过去?”范波轻声问道。
“既然范师兄这般说,师弟又怎好推辞?倒是没想到因自己修炼之故而差点导致错过进入灵药园之日,真是……”口中这般说,曾叶也露出了几分自责之意。
谈笑间,两人径自出了门,朝执事阁走去。
“也不知这范波在进入我屋子中后,趁我昏睡之际有没有发现些什么?”一边行走间,曾叶心头一边暗思,目光微闪。
“且看他方才与我谈话时,面色平静,无丝毫异样,虽然面上如此,但其心中所想却难以察觉,至于有没有发现我身上的一些秘密”想到这里,曾叶心中“咯噔”一下。
他想到了自己的脸色,自己此刻的脸色却是红润,并无分毫的苍白之色。
想到这里,曾叶眼角余光不由暗自瞥向了身旁齐行的范波,但让他诧异的是范波神色依旧,好似对于此点根本就没有发现一般。
而这,不当没有让曾叶放下心来,反而其心中对于范波的戒备,隐隐又上升了一层。
“他不可能没有发现,况且他还是一名开灵中期修士,可即便如此,他言谈间还能够自如,不露丝毫声色的对我脸色红润之事毫不提起,由此可见,此人颇具心机。
再看他先前与我谈话时的态度,较之往日相见时的平淡点头,竟显得异常随和;能让他有此番变化的,或许是他发现了一些什么,亦或是……他对我起了某些我所不知的图谋之心……既然如此,想必他也不会将我面色红润一事,随意向他人外泄……”急行中的曾叶,开灵前作为一介书生,可见他的聪慧程度,只是数息间便将范波此番态度之因大致猜测而出。
心中有了计较,曾叶嘴巴微抿,眉宇也是渐渐舒展;体内修为之力悄然运转,面色亦是苍白下来。
“与此人相处,以后须谨慎”。
而一旁的范波,对于此刻曾叶的心思却是毫不知晓;否则的话,他肯定会为自己方才与其交谈时的随和之意而感到后悔不已。
在双方各自的心思中,不消片刻,曾叶二人便来到了刑杰所在执事阁。
更是在刑杰问出曾叶为何迟迟不到之时,范波还破天荒的开口为曾叶解释了几句,这也使得刑杰为之暗暗皱眉,同样为此惊疑不定的,还有刘星和江离二人。
他们可是知晓范波的为人,此人平日里虽无高傲之色,但却与他人相处时,绝不可能特意出声帮谁,亦或是没有好处之事他绝不会坐。
而他却在刑杰质问曾叶为何迟来一事时,出人意料的开口为之辩解,这则是让刘星心中暗自嘀咕不已:“他们两的关系,什么时候好像是变好了?范波居然开口替曾叶辩解,此事,定有猫腻”。
暂不论刘星所想,就说是曾叶,随着范波出声为他辩解后,曾叶对于范波戒备,也更加深了。
在众人各异的心思中,曾叶等人也随着刑杰走出了执事阁,往这片药堂空地后方走去。
虽说这片空地背后是一面无顶山崖,但他们所住房屋以及执事阁,距真正的山崖之底还有一小段距离。
在一个个杂役小厮敬畏的目光中,刑杰带着曾叶四人,直往空地深处行去。
众人行走了不大一会,来到了一处有青色岩石凸起的崖壁之地前,刑杰停下了脚步。
见此,曾叶微有些错愕,但随即他却是眼神一凝,因为他在这片青色岩石凸起的崖壁之上,看到了一面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