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肖浩楠的声音很轻，程银银却听到了，“我不会死的。”
“你……”程银银突然不知道要对这个人说些什么，伸手想要打开钳制着对方的手铐，却发现的上面居然上了锁。
程银银立刻回过头去，然而这一回头，心底一片冰凉。
方燃阳坐在主位上，默默的注视着程银银这边，瞳孔中一片黑暗，几乎看不到里面神色，那种无神的感情深深刺痛了程银银的眼睛。
“少爷。”程银银立刻走了过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装，努力压抑着因为恐惧而颤抖的手指，白色的手套上虽然沾染了血液却依旧不妨碍程银银的动作，“少爷，该吃饭了……不好好吃饭……对身体不好。”
方燃阳灰暗眼珠微微转动，视线停留在程银银的身上，最终闭上了双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半眯着了的，程银银知道这是同意的意思。
方燃阳站起来的时候看起来有些费力，刚才好像整个人都陷入了沙发里的无力感也消失了，又一次恢复成了那个阴冷的少爷。
程银银很清楚，方燃阳很不好过，自己所认为的最好的朋友，居然在最后背叛了他，这种感情，程银银自己也知道是没办法原谅的，虽然没有方燃阳做的那么过分，但是自己也不可能再和那个人成为朋友，而也会因此而心疼。
“少爷……”
“程管家。”方继突然叫住了打算跟着方燃阳离开的程银银，“你今晚好好照顾少爷。”
“我会的。”程银银回答道。
“我想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方继说道，伸手将自己口袋中的手套取出来，递给程银银说道，“少爷很重视你，请不要让少爷为难。”
“他很重视我？”程银银一愣。
“从来没有人会将那种状态下的少爷叫醒。”方继说道，“你或许没有发觉自己对少爷的影响力，但是我想你知道这件事。”
“我明白了。”程银银默默的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肖浩楠，“那他今晚……”
“他不会再受刑了。”方继说道，“我会让人给他治疗的。”
“好的。”程银银现在心里很烦躁，也没有心情再去管其他的事情了，摘掉自己的手套扔在地面上，带上的新的白色手套。
看着程银银离开的身影，方继皱眉。
“她对方少的影响很大。”肖浩楠说一句话喘气就有些急促了，“因为她方少才没有杀了我。”
“肖少爷。”方继回头看着狼狈的肖浩楠说道，“有一句话我想你或许理解的不够清楚。”
“什么？”
“自作孽，不可活。”方继嘴角勾起了一抹无法掩藏住邪气的微笑，肖浩楠在看到之后一愣，无法将这个笑容和那个老实的管家联系起来。
“呵呵。”肖浩楠笑了，“我本身就和方少不对付。”
“人看不清自己的时候是最可怕的。”方继笑道，“少爷变了，但是我没有。”
方继的手越来越紧，肖浩楠因为气息不通脸色越来越青，翻出眼白，仿佛立刻就会归西，然而方继却又松开了手，抽出白色的纸巾清理着手中的血液。
“你不敢杀我。”肖浩楠微笑道，“我想说一句作孽的话。”
方继蔑视的俯视着声音沙哑却依旧要说话的肖浩楠。
“程银银很可爱。”肖浩楠微笑，然而那张沾染着鲜血的脸看起来异常的诡异，“我很喜欢她。”
听到这句话，方继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然而眼底，却犹如冰川上无法融化的积雪，冷的吓人。
“快准备饭菜。”程银银来到厨房，魂不守舍的说道，虽然声音很急促，厨房的人都是一愣，手上正在准备的东西马上就可以出锅了。
程银银脱掉自己的手套，她在外面脱掉了外面的衣服，将染血的衣服藏了起来，到现在气都还没有喘匀，对着洗碗池内的水就冲洗自己的手，并且往脸上打了打水，让自己清醒一点。
在总算是冷静了下来之后，程银银小心的将厨师准备好的稀粥盛入器皿之内保温，并在旁边放置了干净的餐具。
端着盘子来到方燃阳身旁的时候，并不是在餐厅，而是在方燃阳的卧室，这一路上，方燃阳和程银银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方燃阳的状态在程银银看起来很奇怪，仿佛受了很大刺激的没有精神的人一样，死气沉沉的。
“少爷。”程银银将东西放在一旁，“吃点东西吧，再过一段时间可以睡觉了。”
方燃阳的眼神有些飘渺，只有在看向程银银的时候眼中才会闪现一点点光亮，看到这样的方燃阳，程银银心软的一塌糊涂，将之前看到的一切都忘在了脑后，只有自家少爷才是最重要的！
即使将东西乘好放在方燃阳的面前，方燃阳也没有丝毫要接手的意思，靠在床头，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动作也没有，安静的仿佛一个精致的玩偶。
程银银一咬牙，直接坐到了方燃阳的身旁的，从小碗中舀出了一点稀粥，在刮了刮确定不会滴下来之后，看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