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到了方家就将自己的母亲接到了方家的大宅,彻底的将原本的宅子断电断水整个封闭起来了,她不想卖掉它,那是她储存的记忆最多的地方。
顺便节省一点管理费……
说来之前能够去看看自己母亲的时间,到了那里母亲都是在熟睡之中,程银银也没有打扰自己母亲的睡眠,方家对待她的家属非常不错,还专门请来到了医师来对田玉安进行心理的辅导和药物的治疗。
“妈妈……”还在想着自己事情的程银银,打开了门后看到了自己的母亲正静静的坐在窗前,白天还没有到来,田玉安将自己整个人陷入了黑暗之中,发呆的看着外面的夜色。
听到程银银的声音,田玉安回过头来,灰白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异常的诡异,黑色的瞳孔几乎看不到,埋在阴暗里居然有些像鬼魂,然而因为是自己的母亲,程银银并不会觉得有什么恐惧感。
“妈妈,我来了。”对于自己母亲,无论是谁都会有依赖感,程银银没有开灯,而是直接走向了自己的母亲保住了自己的妈妈。
田玉安伸手抚摸了一下程银银的头发,动作轻柔的仿佛碰到了什么易碎的物品。
“妈妈,你想我吗?”程银银对着自己的母亲撒娇,坐在母亲的脚下躺在母亲的腿上,感受着从对方身体上传来的淡淡的体温。
“恩。”随着布料的摩擦,感觉到田玉安似乎点了点头。
“妈妈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在长久的静默之后,田玉安开口,然而声音非常微弱,仿佛是从喉口里努力的挤出来的一样,“妈妈,想你。”
“恩,妈妈身上有好闻的味道。”虽然带着一些药的味道,但是也无法掩盖其身上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味道。
月光下,母亲的手臂异常的惨白,程银银眼尖的发现了在田玉安的胳膊上居然有一些很明显的注射痕迹。
“他们给你输液了吗?”以为不过是普通的治疗,程银银也没觉得有什么。
“恩。”田玉安说道,“……是镇定剂。”
田玉安的语气平淡,程银银却顿时愣住了,立刻抬头问道:“妈妈,怎么了,为什么让他们给你打镇定剂,难道是他们专门给你打的?”
估计是因为镇定剂的关系,田玉安的思维进行的非常缓慢,很久才消化了程银银的意思,并且努力的组织语言:“不是……是我让他们打的。”
“为什么?”程银银焦急的问道。
“我很……烦躁。”田玉安说道,“我会打人……”
“妈妈?”程银银抬头,却在月光下依稀看到了母亲眼中的血丝。
程银银立刻站起身来打开了灯,回到了自己母亲的眼前,田玉安的脸色惨白的可怕,在月光下没有看清楚,而在此时看的非常的清晰,之前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却从来没有变成这幅样子。
“怎么回事?她们虐待你了吗?”想到自己的母亲可能在不知道的地方被别人欺负了,就怒从心头生,“是谁?”
“谁也没有。”大概是清醒了不少,田玉安的回复也快乐很多,“只是,总是无法控制自己。”
“怎么回事?”
“不知道。”田玉安摇着头,“只要在这里……我就不受控制的……焦躁和愤怒。”
田玉安垂眸:“我打了佣人,让他们受伤了。”
程银银看着自己的母亲,自己母亲在父亲死亡之后的确会经常出现暴力倾向,所以自己才将她锁起来,刚开始的时候甚至不得不将母亲的四肢都完全束缚住才能安心,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养好了很多,现在又复发了。
“妈妈。”程银银抱住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们给了我很好的治疗。”田玉安缓缓的说道,甚至有些地方咬字都不是很清楚,“也很细心的照顾我。”
“是吗?”程银银依旧很担心,“如果是这样就好。”
“你服侍的那位少爷怎么样?”大概是想转移话题,母亲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程银银的头发,问起了程银银的工作。
“恩,是个很容易伺候的人。”虽然有时候有些诡异的难缠,总是注意在一些很诡异的点上。
“是吗?”田玉安问道,“是个好人吗?”
“恩。”程银银眯起眼睛,先到今天的事情,眼神黯淡了一下,想起了在那匹狼犬的记忆中看到的那个小小的笑容,“是个好孩子。”
“那就好。”田玉安和普通母亲一样,会不停的说道,“要好好工作,他既然帮了我们的忙,那就是恩人。”
程银银一愣,试探性的问道:“妈妈?”
“你的什么事都瞒不过妈妈。”田玉安缓慢着语调说道,“你是妈妈养大的,谁都没有妈妈了解你。”
“……”果然之前工作的事情被妈妈知道了吗?难道是方燃阳找到他们家的时候透露给妈妈的?
“既然有了这个工作,就好好做下去,就算是要报答对方的恩情也是一样。”田玉安絮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