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速度极快,但是晃得厉害,感觉肠子都快给晃出来了。就找点事情消遣,本来想搭张天明说话,可是他给了我一个眼色,让我去跟胡一郎聊,希望能得到些什么线索。
其实这正合我意,因为刚才傻住的时候什么问题也问不出来,现在人也冷静了,也该问问他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我一个往前翻身,坐到了胡一郎身边,他看了看我笑了笑,我亦如此。我就开始套近乎了:“胡大哥,你这次来到阳江,和舍五门有关系吗?”
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海边被快速卷起的浪,然后才点了点头。
我不死心,又问:“是关于什么呢?能说给小弟听听,开开眼界吗?”
他摇了摇头,道:“我说出来你会不信。”顿了顿,“等你去了这趟之后,你就会知道所有事情了。”
我有些失落,毕竟这等于完全没问过。又钻回去后面趁着大风大浪的声音和张天明讨论起来,可是结果也不满意。
就这样静静看着大海,无数白浪迭起,时间也在流去。黄昏也已经过去,天空中最后一丝彩霞也已经完美落下。
夜雾茫然,月光开始洒落下来。
忽然感觉到快艇停住了,前面的潜水艇回头冲我们喊:“到了!”说罢就起身一晃一晃来到中间,打开座位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三副潜水装备,啪一声摔到地上。
我检查了一番,全部都是不太靠谱的潜水装备,老式的潜水服和便宜的换气桶。我们看了看四周,居然都是雾气,能见度非常低,一阵不安笼罩过来。
潜水艇笑道:“放心,既然收了你们钱,我就会在这里等你们,不过先说好。三个小时之内不上来我就走了啊。除非你们给我加钱。”
我心里暗骂一声:又加钱?这家伙比我还市贿。张天明和胡一郎倒安然,几下就把潜水装备全部换上,然后扯下潜水镜开始讨论手势。我也只好跟着把装备都给穿起来。
因为在水里没法说话,只能用手势来沟通,我们就定了一些基本的手势。比如说“前进”或者“等等”之类的手语。接着看了看时间,已经离目标时间不远。不过在这里下去,花几小时还不一定可以把珊瑚大门给找出来,而且背包也带不下去。
“潜水艇,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们装点东西吗?”我问。
“装东西?你下去潜水还要带什么?”潜水艇一脸疑惑,他还不知道我们这次下去并不是为了潜水那么简单。
不过说着又不耐烦地从前面的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防水包,是一种腰包,和潜水服一样是黑色的,不过就是空间不大。我们就开始把背包的东西装进去腰包里。趁着潜水艇在设置海上导航不注意,才敢把匕首、干粮装进去。不然给他看到,肯定又起疑心了。
已经全部东西整理好了,胡一郎就吩咐道:“下水之后跟着我,千万不要跑丢了。”我和张天明点头之后,他就一个弯身坠入海里,我们两个就紧接着跟上。
不潜不知道,一潜吓一跳。下去之后腿直发软,因为看到下面完全就是一个深渊,用肉眼都看不到底部。还好我的水性不算差,我最怕是在寻找入口的时候丧失体力,到时就谁也帮不了我了。
保持着队形,胡一郎在前头,我在中间,张天明在最后。我们几乎形成一条弯曲的线径直往海底游去。途中碰到不少稀奇古怪的海生植物和动物,庆幸没有碰上一些像鲨鱼那样的食肉动物。
大概游了有半小时,感觉腿已经开始没力气了,而且越往下水压就越厉害,像一种无形的压力压住自己一般。
忽然前面的胡一郎回头对我竖了竖手掌,那是示意“等等”,接着他就迅捷地游到一处礁石边上。那礁石长满各种水草,透过我们的防水手电光照,那些水草映出一些非常漂亮的光斑,在斑斓的深海中灵动起来,异常美丽。
我和张天明也慢慢贴近了礁石。胡一郎随手抓起一把水草,然后瞪着眼看我们。我完全没法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见我们没反应之后嘴里念了几句,但是我不懂唇语,也没听懂他说的是什么。
时间过去得非常快,我已经感觉到我呼吸桶里的空气变得稀薄,呼吸起来也困难。看着他们两个还非常自如,心里一顿寒意油然而生,我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趁还有空气,潜回海平面去换气。二,就凭借这一些空气找到珊瑚入口。
正当抉择时,忽然发现前面胡一郎停了下来,我几乎就撞到他身上去,我缠着他摆好了自己身子之后发现他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我无法形容那种笑容,像是笑,但是却饱含恐惧。
我顺着手电照亮的方向看去,居然发现在我们的下面出现了一大片珊瑚群。绿黄红各色交错,在海里缠着紧紧的,而且表面崎岖不平,就像岩石一般。
胡一郎还是那种笑容,对我们竖起一个拇指,那是找到入口的手势。我看着这片奇观,也是楞住了。这简直太壮观了,可以说一艘大游轮如果陷入到里面去,也只是陷入到冰山一角中。
我们又花费力气往那片珊瑚群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