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摇晃回到了镇子上,虽然已经大半夜,可是街上的大排档还是有不少人在喝酒宵夜。
下车之后我们找了一张比较安静的桌子坐了下来,点了些小炒和美食,还特意吩咐来两瓶百年糊涂,这玩意儿七叔最爱喝,而且一喝就高兴了。
果然,几杯白酒下肚之后,七叔就开始抛开之前那些矛盾,举着杯子就对张天明说:“张兄弟,我错怪你了!是我有眼无珠,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说完就一口把那水杯白酒闷了下肚。
张天明不爱喝酒,也勉为其难抿了一口,然后道:“没事,七叔,怀疑我也是人之常理。”而且这一次张天明笑了,这么久以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笑,虽然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更像是赔笑。不过这种笑容放在现在,更是缓冲气氛的一种调剂。
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我就把账单结了,正打算回到桌子上给他们结一下报酬的时候,发现张天明不见了。问林狗和七叔他去哪儿了,两个人都说不知道。看样子是喝了不少,反正也罢,他不要报酬那更好,省回一笔钱。虽然心里还惦记着洞穴里那个有龙纹身的神秘人,但是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就该告一段落,我也回到老北京好好当我的茶馆老板。可是把钱给林狗时,也遭到林狗的拒绝,他好像也喝多了几杯,搭着我肩膀就说:“小白,咱俩谁跟谁呀!提钱多俗,反正以后有啥事儿,就找我!狗哥!知道不!”
我笑着应了他几声,知道他是纨绔子弟,就把钱收回去了。可是正当我想把钱给七叔的时候,七叔也跟我说:“别别别!我是看在你舅舅面子上才义务来一趟,钱这东西,就算了。”我也只能把钱收回去,这时心头一阵感触,索性就把感触化成一杯酒,举杯尽饮,也算是感谢一下他们。
第二天睡醒时,发现林狗居然也在我和七叔的酒店房间内,想必是昨晚醉得够呛,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时,想把他们两个翻醒好好道别一番,日后可能再没有机会能碰上这么几个人能陪我出生入死了。也不希望以后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这次也实在吓得够厉害,估计会去老北京碰上些什么厕所闹鬼的事情也不虚了。
看着他们睡得正香的模样,实在不忍把他们叫醒,就索性二话不说开门就走,反正有电话,以后可以电话联系联系。然后就去了机场上了飞回北京的飞机。
回家之后,先回了趟茶馆,方劲看到我连忙捣了我一番,然后问:“怎么样?你没事儿吧?听说你除妖,没把自己弄死吧?”
我哭笑不得,不过被兄弟这么一逗也是挺乐滋滋的,说了声没事就往茶区去,冲上一壶上等的西湖龙井,开始重新接手回茶馆的生意。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脑和手机,和那些大客户都先联系一番,然后又查了查资料。至于仙树舍利的资料,我也有查过,不过网上流传的很少,基本上和我听到的一模一样。
一顿瞎忙活之后居然都已经夜晚了,看了看手表都已经十点多了。这也是老毛病,基本上一有事情做就停不下来。回家冲了个爽澡之后就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睡了一大觉。
接下去的几天内,我就去做了次全身检查,医生让我住院,可是我死活不肯。再来就是和方劲或者其他朋友喝酒了,基本上有恢复了灯红酒绿、酒池肉林的糜烂生活。可是有一天我收到一个威胁电话,又把我从睡梦中给惊醒。
大概凌晨两三点,被手机叮铃叮铃吵醒了,接通电话之后一听,居然是舅舅的声音,在电话那里颤抖着说:“救命啊!小,小白——仙树舍利是不是你拿了?”
我一听,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妙,冷汗也从背中流出,直忙问:“舅舅?发生什么事儿了?怎么你知道仙树舍利的事情?”
电话的另一头的舅舅突然啊一声惨叫,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喂?”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白洛是吗?不想你舅舅出事儿,我们好好谈谈,明天我会到你茶馆去一趟,千万别作死。”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电话已经嘟嘟的挂线了,我停不住急促的呼吸,看了看手机,是舅舅的号码,那就证明舅舅真的被人捉走了,而且还是因为仙树舍利的事情?为什么会这样?我以为北斗梦妖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可这也未免太怪异了,才回来没几天。怎么好像有牵扯进一些古怪的事情里面?
说着心也有些慌了,毕竟连捉走我舅舅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我立马冲到舅舅的房间敲了敲门,敲了没几下没回应,干脆一下把门踹开。
昏暗中,舅舅的房间里还是如平常的凌乱,还有没关上的窗透出那些微凉得风把丝绸窗帘吹得随风摆动,如一名翩翩起舞的女人。
我啪一声把灯打开,发现舅舅的房间墙壁上用黑色而且不工整的书法写着几个大字,而且那些涂料刚上去不久,还有些滴流,显得有一丝诡异和骇人。墙面上冷冰冰地写着几个字——仙树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