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看到林狗正陷于泥中,立马大喊:“别动!”然后就开始在包里翻找些什么,我看他的脸色也变得紧张,我就更加慌了,可是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仔细看了下林狗,他几乎腿都在抖,再看看地面。那些污浊的泥流中布满手指长的虫子,跟黄泥差不多颜色,一开始看不出来,可是发现之后那些密密麻麻的程度让人头皮发麻。
那些虫子长得极像蜈蚣,我眼睛用力才能看清,完全分不清头和尾,只能看到不知道是头还是尾巴长着一张尖齿嘴,那些尖齿环绕着圆形嘴巴走了一圈,估计被这东西咬一下,得留一个手表血印。而且那些虫子底下长着无数只黑腿,像百足蜈蚣一样,一稍微有动静,那些恶心的腿就不规律就开始蠕动,看起来十分恶心。
林狗在下面吓得抖起来,然后抬头望向我们问:“怎——怎么办!”然后又看着那些正在黄泥中蠕动的虫子,直情闭起眼睛嘴里念着大悲咒。
忽然七叔从包里翻出了一瓶开过的白酒,一拔开瓶盖就往林狗身上淋,一开始林狗还呸一声骂脏话,可是这白酒把林狗沾湿了之后,那些虫子渐渐从林狗小腿周围爬开。
这时林狗才意识到那些恶心的虫子怕白酒,连忙抽起满是黄泥的脚就跑,直接一抖一抖地远离了那些虫子和淤泥部分,然后弯身双手按住膝盖开始大口大口喘气起来。
七叔看林狗脱离虫海,才松了口气,然后将手捂在酒瓶口,将酒瓶翻转,酒就渗满整只手,然后用手把腿部到鞋子全部抹了一番,再将瓶子递给我。
我也照做了,然后把瓶子递给张天明的时候,发现张天明已经自己拿了一瓶小白酒往自己的裤子和鞋子上淋,看到我递给他瓶子就摆了摆手说自己有。
当时我实在好生奇怪,一路上也没见这家伙喝白酒的,居然身上带了一瓶便藏式白酒。难道他一早知道这里会有这些东西?但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还没想个彻底,就被七叔一叫唤,让我快点走,他说白酒这玩意儿只是轻轻抹一下的话很容易被风干,而且那瓶白酒已经用完了。
我可以联想到如果我身上的白酒全部风干的话,下去之后那些蠕动的虫子肯定对我一顿乱咬,不说有没有毒,就那些细尖的牙齿都够我疼个半死。想到这里就直打个激灵,就纵身跳了下去。
一脚嗒一声踩在了淤泥中,几乎没到小腿部分,看着那些在泥中摆动着密密麻麻腿部的虫子,真不是滋味,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可是被白石上面的七叔一催促,就深吸了口气,然后冲到林狗那里。不过在这些泥里抬脚还真难受,几乎用尽腿部的力气将脚拔出来。
冲到了林狗那里,鞋子和裤脚已经全部是污泥,一坨坨脏兮兮的,就开始蹭腿把那些泥全部甩掉,林狗看我这么做了,说了一句哎,我怎么想不到,就跟着我一起在那里开始“跳舞”。
张天明是第三个下虫海,他噼啪几声就下到泥里,然后没花什么劲就来到我们身边。而七叔是最后一个,他信心满满地一跳下去,溅起了很多泥,突然大喊一声糟糕。原来他抹上去的白酒不多,刚才被几阵风吹了吹基本上全部都干了。
只见周围的虫子都围了上去,有些还已经爬到七叔的腿上了,我见这个情况,倒吸了一口凉气。七叔就开始把身上的虫子拍掉,我本来想冲过去帮七叔的忙,可是被张天明拦住我了,他说我过去的话会帮倒忙。他还说七叔会有办法解决,七叔说过他的本领和七叔不分伯仲,我就听了他的话。
他倒轻松,给我开始说这些虫子的来历。他说这些其实是蜈蚣,玄夫都管这个叫泥阴,这些恶心的东西生长在泥里面,用各种动物甚至人的尸体来做食物,所以阴气非常重,所以都管这个叫泥阴。
听完之后我打了个冷颤,之后看到七叔已经马上要脱离那片泥阴区域了,走一步拍几下,将身上爬满的泥阴全部拍掉,或者将那些小家伙直接拍扁,随着那些手指大小的泥阴身体爆裂还会挤出一点黄色的粘稠液体。
没过多久就已经来到我们身边了,脸上皱紧巴巴的,一脸痛苦模样。然后弯身卷起裤脚一看,腿上有七八个被泥阴咬到的伤口,乍一看还真像七八个手表挂在腿上,只不过手表的刻度变成鲜红看起来非常碍眼。
林狗从背包里掏出一瓶双氧水和纱布,喏一声递给七叔,七叔疼得不一般,就拿起双氧水一下往腿上淋,还一边用手将伤口沾上的泥土给洗掉。然后用纱布随意潦草地在腿上卷了几圈,然后就站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对我们说:“好了,走吧。”说着还白了张天明一眼,好像对他非常不满意一样。
通过巨型白石后面的那片泥阴区域之后,路也变得难走,地面都是些湿润的黄泥。而且路上还有很多凹处,一个不小心踩到凹处下面的话人一摇,然后就溅起一摊黄泥,而且还会挤出几条泥阴。
我们也比较谨慎,看着路面来走,只是林狗边走边看周围的丛林,生怕丛林里跑出一具僵尸来咬他一样。其实看到他那个紧张样子我也会随着紧张起来,不过就是故作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