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棚,凰徵任由着胡子梨子谈心去,她边打哈欠边赶走启开,迷迷糊糊往自己的军棚走去,凰征已经站在门口望眼欲穿的瞪着她了,凰徵嘴巴还没来得及合上,看见楚楚可怜的父帅叹了口气。
想来凰老将军太想念爱女,想单独和爱女相处来着。。
一边胡子被梨子拽到平时她们说悄悄话的地方,正是她们从小习武的一处山地,梨子是满肚子的火药,平时她是最沉稳冷静的一个人,可说山崩地裂她都会冷静的把自己埋了树个坟头。而难得看到梨子这般样子,胡子心里非常窝心,她努力给她一个大大的微笑正待开口劝慰。梨子晃她一眼:“我不想看你的牙床,你现在怎么打算的?”然后一脸“要宰人请带上我”目光炯炯看着胡子,胡子咽了咽唾沫默默收回自己准备说的话,然后忧愁了起来。。
梨子看着胡子一副吃瘪了的样子认认真真的对她说:“我从小最佩服的从来不是小姐,一直都是你。”胡子一听惊讶的看着梨子,梨子说这番话的时候眼波流转看似一汪清泉,带着怜惜和痛心。胡子觉得眼睛有点痛很难受,她抬起手揉了揉,一看一手背的水,只见胡子慢慢从小声的抽噎到渐渐放声大哭起来。
她实在不是一个女孩子,哭的时候一点也不在乎少女矜持,恨不得所有人都看着心碎才好,更别提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何时见过这般光景,都只会觉得心如刀绞,连带胸口都似撞击一般。
“就算我这样伤心,我仍然觉得他不是个坏人。”胡子抽抽噎噎的说,她这几日一直保持最平静的样子,哪怕当时在门外听到那些让人不齿的话她也没有任何失态,她端着胡萝卜炖肉,普卓就隔着墙壁在另一头,她能清晰听到他脆生生的声音跟以往一样活力四射,手一直抖个不停。她跟自己说,有什么好愤怒的,输了就是输了。所以她冷静的转过身走开了。
“如果我是小姐就不会这么蠢。。若换了小姐她绝不会这般。。哈。。”她喃喃的说,脸上添了一道又一道的泪痕。梨子掏出帕子给她擦擦眼泪,叹了口气:“小姐又不是神,哪有那么厉害,傻姑娘。”胡子摇摇头,想了一会又点点头:“不,小姐就是这么厉害。”梨子双手圈着胡子无奈的笑了,两人慢慢倚着对方坐在一块草皮上,草皮上新长出来的嫩芽就像刚刚才破土而出般,胡子哭的累极了,顺势趴在梨子的膝上,疲惫的闭上了眼。
梨子轻轻抚摸胡子的发髻,除了心疼还是心疼,也不知如何开口才好,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柔声说:“那你今后可还会见他么?”胡子摇了摇头,梨子又问:“可有过后悔?”胡子继续摇摇头,“他这般对你,你也不恨他么?”梨子有点想不通,只见胡子仍然闭着眼睛嘴角扬起,脸上竟然难得一见的温柔:“那时候,他总是有一点真心的,我念着他这点好,我不会恨他。”刚刚抽泣完的女孩子还带着鼻音的声音像稚子般,梨子浑身紧绷的煞气也慢慢缓了下来。
“梨子,我觉得能这样挺好的,我将来是要当将军的人,再不可为这样的事情哭哭啼啼的了。”话音顿了顿又道:“我十二岁那年有一天和小姐一同去一处山崖去练胆,当时小姐不爱跟我说话,我又非常想和她亲近,我经常担心她才那么小就跟个冰块一样可怎么好,我们俩难得志同道合,一起爬上那山崖,累得是精疲力尽,往下一看差点吓破胆,谁也没想到我们俩个居然爬了这么高。”梨子认认真真听着,面色还带了一丝怀念般的微笑,她不禁追问胡子:“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们相视大笑,我第一次看着小姐无所顾忌的笑容,就像雪山融水一般清澈,我跟她两个比划了几番,一起跳在挨着崖顶边上的一块怪石上一起刻下誓言,我们发誓,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女子,让大千男儿都汗颜的女子。”胡子闭着眼回忆着,嘴角还带着抹舒心笑容,似乎又回到那豪情万丈的一刻:“我们在那块怪石上刻下的誓言,不知道现在上面还有没有。”
梨子抱着胡子望着远方绽放了一个深深的笑容,她仿佛到了第一次见胡子的时候,小小的丫头只有四岁,全身脏兮兮灰扑扑的,连长相都看不清楚,偏偏有双黑葡萄一般的眼珠赤条条的看着她,小丫头吸了吸鼻涕,伸出一只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小手,煞有其事的说道:“我叫胡子,胡子的胡,胡子的子,我将来要做一个跟凰将军一样了不起的将军。”
心高气傲的她是怎么握上这只脏得不能再脏的手的?
“誓言会一直都在的,什么时候我们再一起去看啊。。”梨子在胡子耳边轻轻念道。
而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凰徵,此刻浑然不知另外两个丫头背着她说起了往事,她正在军棚里和眼泪汪汪的父帅大人聊着这段时间来的遭遇,从人中龙里种种情况,西固江河道,再说到农民每日三餐的土豆毛豆时,凰老将军眉头紧锁,凰徵安慰着凰老将军说苦域已经找到了良策,凰老将军才舒心眉开眼笑的追问她和苦域的进展。
凰徵把谁都说了,当然略过路鸦这一块,凰老爷子不知情,暗自里非常满意自己当初的决定,看来苦域这个准女婿他是要定了。他笑眯眯的搓着手问一旁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