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徵就此在“人中龙“山寨以考察山寨的危险指数的原因住下了,每日插科打诨,逗逗害羞的妇女,带着小孩下河摸鱼,再和红脸儿比划比划几招,傍晚时分再与苦域切磋一下棋艺,说到棋艺,凰徵和苦域二人终于有了想通之处,就是两人棋艺其臭无比,苦域本人看着聪聪明明文文雅雅的,还有一颗剔透玲珑心,可就偏偏在这棋艺惨不忍睹。这也就人们常说的什么来着,上帝为你开了一扇门,总得关上一扇窗不是?所以在凰徵展现了烂到人神共愤的棋艺以后,苦域认了这个兄弟。
两人经常以切磋棋艺为由,其实只不过是在比试谁还能下的更烂。夕阳西下时分,总能在山寨右处竹林处听见这么一段对话:“妙啊,实在是妙,苦兄,小女子不得不佩服”、“哪里哪里,凰兄谦让了,凰兄刚刚那一子才真是恰到好处”、“过奖过奖”、“承让,承让”。
胡子一般不跟凰徵一块玩,由于红脸儿似乎铁了心要缠着她,今天比剑术,明日比刀法,后天再耍棍式,胡子这武技又提升了不少,人也憔悴了不少,威武雄壮的身躯更是日益消瘦下去。
没有好伙伴胡子的凰徵,只得每天逮着苦域不松手,凰徵跟苦域借着下棋,经常探讨河道的问题,山寨附近的村舍,农夫们经常种一些不值钱的农作物,土豆啊,毛豆啊,玉米花生。卖不起价钱,可是世世代代这么传承下来的东西,形成了一个古板的运营模式,他们极少吃米,米太珍贵。更多时候全是吃自家种的农作物,管饱,也身体健康。可就是一有点什么事儿多的钱就再拿不出来了,若是有个变数,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苦域说,这样就算一直救济也不是办法,总要有个出路才是。
凰徵非常赞同他这个想法,在她看来,苦域完全具备了现代人的想法,问他是怎么想出来这个主意的,苦域说是山寨正儿八经的寨主提出的,凰徵暗道一声妙人,果然父帅还是有眼光。这边凰老将军打了几个喷嚏,暗骂谁人在讲他坏话,继续在场地里练兵。
由于苦域人帅心善,所以凰徵每天上树偷鸟蛋下河捞虾的成果总和苦域一起分享。
这个运输河道,其实无非就是西固江,但是西固江码头是有一个总兵负责检查商船及往来返客船的,凰徵在西固江洗脚的时候曾经认识了这位总兵手下的一名小兵,两人八卦过这个总兵。比如这个总兵有几个小老婆,总比的大老婆屁股不大却生了四个儿子五个女儿,还有就是这个总兵有个特殊癖好,喜欢收集别人穿过的袜子。
于是,苦域号召所有山寨所有男女老少每人出一双袜子,捆了三车给这个总兵送去。
据探子回报,总兵收到礼物以后被臭晕了过去。
后来给总兵偷偷给苦域写了一封信,内容支支吾吾,凰徵从一大篇扯淡的口水文字里找到了其中的韵意,就是总兵喜欢山寨里面陈大婶,王小二,顾阿三,红脸儿及胡子的袜子味儿。
从此以后河道关卡这个事情便有眉目。
搞定了总兵以后,苦域非常开心,从竹林里刨了半天刨出了几坛陈年佳酿,又命令人去临江楼买了最好吃的鸡爪子鸭脖子鹅掌,准备跟凰徵庆祝一下。
这会儿凰徵正摆了张躺椅在园子里,躺椅旁有一个小桌儿,摆着壶茶水,还有几碟黄豆糕绿豆酥之类的。苦域给凰徵安排的这个小院子初看时就是一个普通小院,但是院里面种了不少树木花草的,凰徵摆椅的地方旁种了棵合欢树,正开着合欢花,一旁还有松柏高大挺拔非常合凰徵心意,再来就是右边还搭了个花棚,种了吊兰结满了花懒悠悠的垂下来,还有几株葡萄叶儿也非常好看,凰徵还在下面埋了几颗南瓜种子,倒确实是一个园子了。
苦域一走进这园子,看见一个穿着大了一号黑衫男装的女子正哼哼唧唧的唱着一首奇怪的曲调,手上一刻也没停的剥着毛豆。女子肤白胜雪,一头乌发顺顺溜溜的这么披着,从侧面看去女子有着让人难以忘怀的剑眉,给她娇俏的脸蛋添了几分硬气,下巴的弧度非常英挺,似男似女,非男非女,倒是和这松柏非常相衬,一派风轻云淡之资。
凰徵闻到一股酒香,转过头,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嘻嘻道:“咦,好酒!”苦域也不客气走过去,招呼金玉良缘去张罗张大桌那几个酒碗,自己一屁股坐在凰徵旁边的草地上笑着说:“你倒是识货,我最宝贝的美酒,今儿算便宜你了。”凰徵揭开酒封,直接灌了满口,抱着酒罐子不松手了:“美酒美酒,这坛是我的,谁也不许抢。”苦域边笑边摇头,这时,金玉快步走了进来,行了个礼面露无奈道:“公子,这个,林小姐又来了,在山寨门口叫嚷着让您出去呢。”
苦域一下从草地上蹦起来,平时几分淡定了没有了,直直扯着凰徵袖子:“等会再喝酒,现在有正事。”凰徵无意识道:“谁呀,谁呀?”苦域一边拉起凰徵一边解释:“不就那个抢了她几箱珠宝嫁妆那位,现在粘着我不放。”凰徵被拉扯的衣服都变了形,还抽出一只手做托腮状:“哦???那位大金主???我倒是忘了还有她了”。两人歪歪扭扭拉拉扯扯往山寨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