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象对我有些成见啊。华天宇又突然问她。
什么,我,我没有啊。正在思考的秋语音被他问的有些心惊肉跳。
你是不是生病了?天宇手握着方向盘,眼睛却看着语音关心地说,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小心,前面有状况。语音猛然喊,一直在他们前面的那辆大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失控和迎面来的一辆巴士相撞,天宇的反应似乎异于常人,听到语音的喊声后,就敏捷地把方向盘猛往语音那边打,一般的司机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是往自己这方向打,而他却不顾自己的安危保护了语音,就这样车子在擦过大巴倾斜的身体后一头撞向了路边的山体上,而那两辆大巴相继呼啸着冲破了路边的护拦,义无返顾地冲下了陡峭的山坡,顿时车子与岩石相撞的那惊天动地的声音,还有惊叫与呻吟声连成了一片。
当秋语音从恐惧中醒来后,见华天宇满身是血一动不动地趴在方向盘上,不清楚他到底怎么样了。
天宇,天宇。她急切地喊着。
华天宇艰难地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在他那布满鲜血苍白的脸上,竟然堆起了一丝宽慰的笑容,对秋语音说,你还好吧。随即又无力地合上了。
秋语音听后心中一阵感动,这个让她刚才还被视为仇人的男人,竟然救了她一命,他这样担心自己的安危,显然不是装出来的。看着痛苦不堪的华天宇,一时不知道该救还是不该救。她的内心在挣扎着,虽然她平时设想过他被捕时的许多镜头,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如果就这样放任他生命逝去,那么所有的伤害与仇恨都会结束,可是自己却无法面对一个活生生的性命,就这样在眼前消失,否则,那和谋杀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连忙对华天宇说,你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她开始翻摸华天宇的衣兜,因为她知道,现在华天宇的状况非常紧急,不说撞车引起的伤痛,单是引发的心脏病就会要了他的命。
终于,她在华天宇的衬衣兜中拿到了那瓶救命的药丸,为华天宇服下了一颗,见华天宇的情况有些好转,这才摸起了放在车内的手机,拨打了120救护中心,她放下了电话开始拖动华天宇的身体,想从车中将他拖出来,可是她身单力薄无法挪动华天宇高大的身躯,这样一来心中竟然惊慌了,甚至有些害怕华天宇就这样死去。
华天宇似乎被她的举动所感动,虽然他不知道秋语音病好之后为什么会疏远自己,而自己也一直在疑虑中度过,可是他的内心在告诉自己,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放手了,就算自己心中的那团疑虑是正确的,也阻挡不了他走向秋语音的脚步。所以,他费尽心机地跟随了语音来到这里,又谎称自己的车坏掉了以此来接近她。可是现在看起来,语音还是很关心他的,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反而坦然了,竟然安慰起秋语音,说,没关系,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的。说完再也坚持不住昏了过去。
天宇,天宇。语音大声地喊了起来,用力地拉扯着他,就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从她们来的方向驶来了一辆车子,在他们身后戛然而止,一个人从车中窜了出,秋语音见他正是在山上遇到的那个年轻人,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大声的喊着让他来帮忙,好不容易将华天宇从车中拖了出来,年轻人对华天宇进行了检查实施了简单的救援,并对她说,他没有生命危险,只受了一点轻伤。
真的吗?秋语音长出了一口气,紧张的脸色轻松了许多。
你受伤了,我替你包扎一下吧。年轻人对她说。
语音看了一下正在流血的手臂,说,不用了还是先去抢救山坡下的伤员吧。说完就不顾一切地冲了下去。
年轻人见了不由地微微一笑,也赶了下去,巴士因猛烈的撞击,车头深深地凹陷进去,碎成黄豆大小的颗粒玻璃状随处可见,有的人已经从碎掉的窗口中爬了出来,有的因伤痛无法动弹。年轻人救护着伤员,见秋语音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痛,也在努力地救援着其他的人,看到这里,突然他的心中一阵激动,心想,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呢,虽然外表冷漠忧伤,可是,内心却热情执着。
谁来救救我的妻子,她快不行了。一个伤员在车内大声地呼喊着,这近乎绝望的声音在山谷中回响。
年轻人和语音同时跑到了喊话的地方,见车里一个腿部受伤男子,正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孕妇,无助地坐在那里,那条受伤的腿还在流血,显然伤的不轻,可是他却全然不顾,见语音他们跑过来连忙带着哭腔说,我妻子她怀孕了,求求你们快救救她吧。
语音不顾危险立即钻进了车里,见孕妇的下身已被鲜血染红,这时年轻人也钻了进来,看到这个情况后,不由地眯了一下他那细长的眼睛说,她快要生了,不能在耽搁了,就在这里接生吧。说着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孕妇的身上,嘱咐孕妇的丈夫握住妻子的手,并说一些安慰妻子的话,以减轻生产带来的疼痛,一旁的语音也伸出手来握住了孕妇另一只手,当传出婴儿嘹亮的啼哭声时,整个山谷都震动了,这个崭新的小生命,给在场的每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