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山上,华天一在母亲的墓前站立良久,他的身边是父亲和哥哥,在他们的口中得知了母亲早已死亡的消息,好像还有一个叫谷若风的女孩,是为他而自杀的,可是,他却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母亲孤独的魂灵将永远地埋葬在这里,就像万寿山上的草木,随风变绿,随风枯黄。
咱们走吧,你妈妈见到你平安无事一定会在九泉下宽慰的。华方豪的精神好了许多,这似乎和华天一恢复清醒有莫大的关系,虽然爱妻已亡,可是小儿子却恢复了生命的活力,这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了。
华天一点了点头,随着父亲和哥哥走下台阶。此时迎面上来的是仲家的两位老人,他们身后跟着刘君和方曼,看来他们是来看望仲良兴的,同时也祭奠一下死去的任逍遥。
刘君没有同他们说话,似乎已经厌倦了他们华家每一个人,方曼向华方豪打了声招呼,就跟在了刘君的后面,两家在宽大的石阶上擦身而过,突然,仲母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折了回来,虽然自从儿子死后她就一直在养病,身体虚弱无力,可是此时的她却用极快的速度转动了躯体,越过刘君方曼抢在了华家的前面,她指着华天一问,你是不是华天一,你是不是华天一。她一连的追问,把华天一搞的万分诧异,不明白这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为什么会这么恶狠狠地质问自己。
刘君他们也返了回来,一时众人面对面。
伯母,咱们走吧。方曼搀扶住有些因激动而颤抖的老人。
我认得你,我在报上看到过你,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是你让我失去了他。仲母那悲痛欲绝的神情,让众人万分难过,这个失去儿子的母亲,她要怎样度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呢?
你在说什么,大妈,我一点也听不懂你的意思。华天一神情紧张又有些愤怒地说,我怎么会害死你的儿子,我并不认识你儿子,怎么会去杀他呢?
不要狡辩了,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仲母不顾身体薄弱上前一把抓住了华天一的胳膊,用嘶哑的声音哭喊着,他死了你为什么还好好地活着,你还我儿子的命来,还我儿子的命来。
你干什么。华天一用力往后一挣,仲母虚弱的身体哪里还有力气同这么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比拼,被华天一这用力的挣脱,她自己反而被力道的相互作用甩了出去,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随着石阶的趋势滚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谁也没有料到……
手术室里抢救在紧张的进行着,室外的众人心事重重地等待着结果,时间漫长的可以将人们的心熬焦,终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位医生走了出来,沮丧地对他们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你们准备后事吧。仲父一下子跌倒在地,老伴走了,她可以看到儿子了,却让自己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周围的一切都是冰冷的,就是透过窗户射进来的阳光,也让他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刘君心中的悲愤终于爆发了,他一把扯住华天一的领口,愤怒地吼叫,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你害死了良兴,害死了逍遥,害死了谷若风,甚至还害死了你自己的母亲,现在你又害死良兴的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告诉我。
华天一木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他内心的痛苦谁也不知道,方曼想阻止刘君的火暴行为,却被甩在了一边。
你是不是在装傻,难道所有的事情你都装作不知道吗?刘君将他按在了墙壁上。
华天宇一把将他拉开说,你要搞清楚,是仲良兴在杀人,是他杀了阿姨,是他惹出的这些事端,我们还没有追究他的责任,你竟然反咬一口。
刘君气愤地说,良兴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的,你在诬陷他。
真是可笑。华天宇冷冷地说,年轻人的火气是大了一点,可是,东西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
天宇。华方豪阻止了儿子,他不想让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人已经死了,再逞口舌之快又有何意义?他对已经麻木了的仲良兴的父亲说,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吧,该负责任的我们一定会做到。说完他领着两个儿子要走。
刘君却栏住了他们,气愤地说,就这样要走吗,你儿子可是杀人凶手。
你说什么?华天宇生气地说,你这人怎么不知道轻重乱说一通。
刘君还要还口,方曼连忙阻止他,刘君你不要乱说了,伯母的事纯属意外,你不要乱七八糟地掺和了好不好。又对华方豪说,华董你们先走吧,以后的事我会跟你说的。华方豪点了点头,刚要起身又被刘君拦住。
你这人还真麻烦,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华天宇对他说。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刘君生气了。
刘君让他们走吧,一直没有表示的仲良兴父亲猛然对他们说,声音苍凉悲伤,似乎透出了无限的悲哀与无奈。
伯父。刘君喊了一声,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走华天一,因为他一直不相信良兴会杀人。
让他们去吧。仲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脸色比以往坚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