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安然躺在病床上昏睡的秋语音,华天宇心中充满了柔情,他知道,自己这一生将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了。想起那晚,仲良兴倒在自己脚下时,在那一刻,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对于杀人的那种恐惧,早已被这种喜悦所代替,他甚至发觉自己天生就有暴力倾向,而这种倾向在无法承受外界的压力时终于爆发了。
今夜会下雨吗。他在想,风摇的树枝这么疯狂,难道会下秋末冬初的第一场冬雨?他看着窗外闪烁的灯光,它们在向黑暗中延伸着,在夜色的薄雾中散发出朦胧的光芒,光突突的树枝在大风中摇曳着,影子印在窗户上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逍遥还没有来,他似乎忘了要来看护语音的事情,华天宇忍不住讥笑他,像他这样的人,是不配做语音的朋友的,不过也应该去看看天一了,希望他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帮我达成心愿。
他离开了秋语音的病房,在寂静无声的长廊里走着,昏暗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长又缩短,慢慢地他步上了楼梯。
天一的病房里静悄悄地,陪护不在,一直陪着天一的若风也不知到哪里去了,难道她知道天一的处境已经不可逆转,所以终于下决心离开了?看着奄奄一息的弟弟和床头边上的那些复杂的救命仪器,华天宇虽不懂医学,但知道不论扯下那一根与弟弟连接的管子,他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失去生命,而且还会做的天衣无缝。
此时正是下手的好机会,虽然他已经嘱咐了罗松见机行事,可是他不想错过任何的机会,那怕自己再做一次凶手。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去拿天一罩在嘴上的氧气罩,如果拿下来,此时已经剩下半条命的华天一,在医生未赶到之前就会因缺氧而死。
突然,房门“嘭”的一声响,似乎是有人在撞击房门,这个巨大而可怕的声音在寂静的空夜中慢慢扩散开来,华天宇连忙收回了那只要命的手,迅速来到门后,猛然将门打开,空荡荡的长廊上没有一个人影,只有头顶上那一排规则的电灯,散发出昏暗的光晕,一直延伸到长廊的尽头。
接着从不远处有个人一溜小跑地奔了过来,轻巧的碎步搅动了寂寥的空气,等她跑到近前,才看清是一位年轻的女医生,从五官上来看,长的美丽可人,白大褂宽罩在她修长的身材上显得更肥大了,长长的秀发整齐地梳在脑后,露出整洁好看的前额。
天宇见已没有了机会便定下神来,问,一直在这里的那个女人呢,她去了哪里?
不知道,她和你父亲走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女医生对他说。
看来,这个自私的女人,真的要舍弃你了。天宇看着天一,心中有了一丝报复后的快感。随即假惺惺地嘱咐了一下年轻的女医生就下了楼。
走到秋语音的病房时,他发现门是开着的,这让他感觉有些不寻常,连忙推开门,见秋语音倒在床下,双手一片冰凉,似乎气息全无。
语音,语音。他慌张地将秋语音抱上了病床,并按响了床头上报警器……
还好,她只是因虚脱昏厥,没有生命危险。年轻医生对天宇说,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着她吗,为什么还让她下床。
是,是我的疏忽,以后不会再有了。华天宇很乖地承认错误,这是他有史以来的诚心悔过。
一定要看住她,不要让她醒来就乱跑。年轻的医生眯起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说,她真是个古怪的病人,醒来后身体是很虚弱的,她竟然还有力气下床乱跑,真是的。
任逍遥终于来了,他问华天宇,语音怎么样了,看你的神情似乎有事发生。
华天宇对他说,现在已经好了,没什么事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任逍遥放心地长出了一口说。
华天宇问,你好像很关心她。
那当然,她是我的好搭档嘛。任逍遥说。
是吗,就这样吗?华天宇又问。
就这样而已。任逍遥看到他带有怀疑的眼神时就说,我已经有了心怡之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急于表白和语音的关系,可能是因为华天宇和谷若风的关系吧。
那真是恭喜你了。华天宇放下了心,他突然闻到了一股酒味,不由地皱了一下眉头,问,你喝酒了?
是呀,我碰到了若风,她为二少的事很伤心,所以就陪她喝了一点酒。任逍遥不在意地说。
哦!华天宇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又问,你们很熟吗?
不是,我们只是在业务上有所接触而已。逍遥又连忙解释,这次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心思的波动,竟然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笑容。
哦,是吗。天宇这样说着,但心中却不是这样想的,他已经看出了逍遥的心事,却没有再问。
任逍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就问华天宇,我有件事想问一下大少,不知道你能回答我吗?
华天宇看了他一眼,似乎在思索他要问的问题,说,你说说看,是什么问题。
逍遥就说,那我可说了。
华天宇点了点头。
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