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将秋语音的母亲送回家后,安慰了秋母几句就开着车往回返,一路上他的心情惆怅万千,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忍不住感叹事事多变,怎么也想不通一向与世无争的仲良兴为什么会去杀华天一,难道就为了在酒吧里华天一羞辱他的那些话吗?想起良兴那晚目露凶光的眼神,心中又一阵的颤抖。
此时的车外已是一片颓废的景色,没了春天的柔美,夏天的激情,秋天的艳丽,一切都步入了荒芜苍白的冬季。车窗半开着外面寒冷的风吹进了车里,让他沉重的心情不由地变的轻松起来。
唉,真是的,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愁善感了?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无意间看到谷若风,悲凄凄地一个人坐在马路边缘的长椅上,她已经失去了对身边事物的兴趣,双手抱着发抖的身子,在那里哀怨不已。任逍遥知道,在安慰另一个痛苦女人的同时,还有一个女人也需要安慰。
他将车停靠在了路边,走了下去,朝这个伤心的女人走去。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可是,我也知道你现在需要一个人来安慰。他走到谷若风的面前诚恳地对她说。
谷若风抬起哭红的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她现在懒地搭理任何人,不过,以前对任逍遥那种强烈地排斥已经没有了。
不介意我坐下吧。任逍遥看着她,见她没有什么表示,就一屁股坐了下来,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受,可是,活着的人总要面对现实,天一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以后怎样打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谷若风终于开口了,她痛苦地说,再有半个多月我们就可以步入结婚礼堂了,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逍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难道是我以前,做了太多的错事,老天才这样惩罚我?
任逍遥不知道该怎样劝解她,昏迷中的华天一可能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这对自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因为青春年少的谷若风是不会永远陪在毫无知觉的华天一身边的,所以,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虽然心中觉得这样趁人之危是小人所为,但他不会让一个没有知觉的人,耽误一个美丽女人的终生的,就像一个不存在的边浩田那样,将秋语音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不可能再醒过来了,医生说过,二少的大脑因失血过多而缺氧导致了休克,如果让他清醒除非奇迹出现。他说。
不会的,不会的,八年前那次致命的车祸他都挺过来了,何况这次小小的昏迷。谷若风神情紧张地说,他一定会醒过来的,他会的。
任逍遥诧异地看着她,问,你说什么,八年前的车祸,你是在说八年前二少曾经发生过一次车祸?
谷若风发觉自己又犯下了一个错误,如果不是自己上次的失误,华天一可能就不会那么冲动,如果不会那么冲动,以他的脾气是不会轻易和别人动手的,只要他不生气,那么他和找上门寻事的仲良兴就不会打架,他们也就不会弄成现在这个局面的。
此时她内心充满了自责,多想找一个人倾诉心中的苦闷,她看着眼前的任逍遥,似乎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把抓住他伤心地说,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说出去的,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刚刚知道他和语音原先是恋人的,可是因为八年前的车祸让他失去了记忆,为了不让他想起以往的伤心事,大家才这样隐瞒他的。
任逍遥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她,猛然想起秋语音喜欢听的那首《忘情水》,这才了解到,忘记所有的痛苦该是怎样的一种幸福。可惜的是,语音现在还在昏迷中,否则,他会将这天大的消息告诉她的。虽然,他不太了解她和华天一之间是一种怎样的情感,但从她的思念中可以体会得出,那是一种深沉、悠远而厚重的思念,她将这种思念,浸满了自己一生的爱,一生的情,甚至是一生的幸福与悲痛。
我该怎么办呢,逍遥,如果天一永远醒不过来怎么办,我真的很累了,不想再这么痛苦地活下去了,于其这样活着不如死了的好。谷若风痛苦万分,她的所有美好憧憬,都被这次突发事件击跨了,甚至让她感到了绝望。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往心里去。逍遥心情忧伤地揽着她,极力地安慰着她,你不要有这样的念头,其实美好的未来并不局限于现在的空间,何况二少根本就不爱你,你为什么还要死守着这个不是爱情的爱情呢?
你凭什么说他不爱我,要不是秋语音的纠缠,他就不会被仲良兴伤害。谷若风那刁蛮的性子又来了,她激动地站立起来,因为她从不承认华天一不爱她,所以才把所有的过错推到了秋语音的身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内疚的心情舒服一点。
可能是她站立过猛抑或她的身体在这几天的消耗下太疲惫了,让她感到一阵晕眩,不由向后倒去,逍遥眼明手快一把抱住了她连忙问,你怎么了,看你脸色这样苍白。
没什么,我可能是太累了,过一会就会好的。谷若风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传遍了全身。
上次和语音在医院遇到你时,就见你脸色不对,是不是真的病了。逍遥关心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