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涯点了点头,从白衣女子的身边走开,走出了水榭台,走出了阵法,凌空站在了水潭之上,望着东池漓等人,淡淡道:“来吧。”
东池漓气急败坏,怒道:“姬玄涯,你是狗吗?为什么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为什么要因为这个女人对姬无梦动手?!我真为姬无梦感到不甘!”
她这般话,落在一些姬家人的耳中,自然是很奇怪的,但他们也只能一头雾水,无法追究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白衣女子继续抚琴,笑道:“无梦,你为什么不问我呢?”
“我不想问你!不想和你说话!”东池漓握着拳头,斥道,“虽然我知道你的实力很强,但我就是不想与你说话,你,定然也是一个背叛者!”
白衣女子双手一颤,琴弦“噌”地一声,竟然就这么断了。
她蓦地狰狞而笑,狂笑,大声道:“姬玄涯!你为何还不动手?”
姬玄涯眸中出现了一丝波动,还没有动手。
白衣女子却狠声道:“姬玄涯,不要让我再度对你失望!你已经让我失望过太多次了!你已经对姬无梦动过不少次手,还差这一次吗?更何况,她现在是东池漓,不是姬无梦!东池漓,杀了姬无梦!”
姬玄涯蓦地浑身一颤,抬头来看东池漓,眼眸中已经充满憎恨。
“你是疯子吗?”东池漓对姬玄涯恨道,“你已经伤透了姬无梦的心,你却还要对姬无梦有着情意,谁杀了她,你就要杀了谁?你为什么不杀了你自己?”
“你闭嘴!”姬玄涯长啸一声,念芜骤然出现在他的手中,旋即迅速地朝东池漓斩了过来。
须弥的灵气非常浓郁,姬玄涯在须弥中修炼,修为自然也要高出众人许多,他这一剑劈来,犹如山岳从天而降,充斥着可怕的覆压杀意,澎湃席卷,震荡着四周的空间。
空间在扭曲着。
东池漓不甘示弱,萦绕在她身上的黑气,疯狂咆哮着,瞬间弥散扩大,并且朝姬玄涯的这一剑涌了过去,魔召唤意荒的速度,甚至比东池漓还要快!
魔握着意荒,一枪荡在念芜上,但听轰隆一声,气浪狂卷,黑气将念芜的剑影具皆吞噬。
而且魔的气势越发的强大,它可怖的咆哮声震荡在整个须弥宫,须弥宫墙顷刻间坍塌了不少,一片乌烟瘴气,满地残埂断壁。
白衣女子冷笑道:“魔吗?看样子你这些年心里的怨念很强大啊,竟会凝聚出这样的元相来,这很像你,这也是你,无梦。你现在是在毁了你在太虚天中的所有影子。”
“你闭嘴吧!”东池漓对水榭台里的白衣女子怒斥。
白衣女子当真不说话了,只是换了一把琴,继续抚了起来。
姬玄涯的攻势越来越猛烈,除了东池漓,其他人也不敢示弱,一并围攻起了姬玄涯!
一时间山谷摇晃,山壁上落石块块溅入水潭之中,仙力充斥着整个山谷,五彩斑斓的能量互相轰击着,元相拥挤在山谷之上,目标全都是姬玄涯。
而姬玄涯除了念芜,也没有唤出任何的元相。
山壁崩摧,虎啸龙吟,习芒所化的祖青雀也在不断地唳叫着。水潭的水随着交战的白热化,也早就无影无踪了。须弥宫的大地直接被打穿,犹可以看见底下的星空,这裂口被越打越大,最终大片的须弥宫都化为乌有。
近处已经彻底是太虚天,远处则是须弥宫的破败。
唯有那琴声始终不断,白衣女子所在的水榭台因为阵法的庇佑,依旧完好地悬浮在半空中。这阵法极其强大,否则在诸强这般可怕的攻势下,早该破碎。
诸强在同姬玄涯交战的过程中,还得警惕着白衣女子是否会从水榭台中出来,给予他们猝不及防地一击。
但同时他们也奇怪,白衣女子的实力分明在姬玄涯之上,她为何要让姬玄涯独自出来对付东池漓等人,而她也没有现在动手?
让姬玄涯独自“赎罪”,就那么重要吗?
此时,帝天凌将“鼎”唤了出来,巨鼎从天而降,仿佛要倒扣着天地,企图将水榭台笼罩进去,但当鼎覆盖着水榭台而下后,帝天凌的脸色猛地一变,就将巨鼎给收了回来。
水榭台依旧是水榭台,琴声依旧。
鼎对水榭台没有用,也就说对白衣女子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帝天凌只能暂时放弃了对付白衣女子,转而将巨鼎往姬玄涯猛罩而去。
眼见着巨鼎就要将姬玄涯笼罩进去,姬玄涯抬头一看,眼神冷漠,骤然将念芜收回。
轰隆——
巨鼎赫然将姬玄涯给笼罩了进去。
“如何?!”禹琨问帝天凌。
帝天凌蹙眉,凝神在查探着巨鼎内的情况,很快他就摇了摇头,惊讶道:“姬玄涯不见了!即便是那水榭台,我都能感觉到它在鼎内,只是拿它没用办法罢了。但是这姬玄涯,却是实实在在地消失在了鼎中!”
众人脸色一变,但凡稍微对姬玄涯有了解的,都知道他使了什么伎俩。
“是黄